這世上最殘酷的真相就是這樣,長得好看的人,連狼狽都能美成藝術品。
普通人摔個跤,只會成為表情包。
安欣垂眼看看,下意識地抬手捂住,動作牽扯到傷處,讓她眉頭微蹙了一下。
嚴初九見狀,這就從旁邊的小推車上拿來了碘伏和棉球,顯然是要替她處理傷口。
安欣已經恢復了平素的冷靜,微微搖頭,“一點皮外傷,不礙事……”
嚴初九是個很有原則的人,路見不平的時候,幫你是情分,不幫是本分。
面對女人,尤其長得漂亮的,他從來都選擇情分!
(了了:那些本分的單身狗,學到了沒有?)
因此他就繼續熱心腸的勸安欣,“安醫生,還是讓我幫你處理一下吧,萬一感染了就麻煩!”
傷口一直都火辣辣的疼,作為醫生的安欣很清楚,以自己虛弱的抵抗力,如果不趕緊消毒,恐怕很可能發生感染。
只是她,從來都沒有被男人參觀與觸碰的習慣,甚至是極度抗拒。
嚴初九見她猶豫不決,以為她單純只是不好意思,“你們醫生不是說,醫者父母心,醫患之間也沒有性別嗎?”
安欣啼笑皆非,這確實是他們醫生常掛在嘴邊的話,只是沒想到有一天會像‘回旋鏢’扎到自己身上。
不過沉思一陣之后,她卻問出了一個讓嚴初九完全想不到的題外話,“你跟黃寶貴……有仇嗎?”
嚴初九愣住了,這個問題與眼前要處理的傷勢有半毛錢關系嗎?
簡直雞同鴨講,牛頭不對馬嘴。
盡管不明白她為什么這樣問,但嚴初九還是點了點頭,“嗯!”
安欣忙竟然又問,“很深?”
嚴初九再次點頭,“是的!”
原以為安欣還會追問怎么結的仇,到底又有多深。
誰曾想安欣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,竟然突然像想通了什么似的,放開了一直捂在肩膀上的手。
白里帶紅的肌膚,瞬間再次躍入嚴初九的視線。
嚴初九下意識的垂眼看去,目光就深陷其中,有點收不回來了。
這畫面讓他莫名的想到一句歌詞:你像窩在被子里的舒服,卻又像風一樣把握不住!
安欣深吸一口氣,“行吧,麻煩你幫我處理一下,但…別亂碰!”
嚴初九這才回過神來,點頭如搗蒜,“放心,我這人很有原則的——不主動,不拒絕,但負責!”
安欣汗了下,這是什么魔鬼發言?
她微微側過身,將受傷的左肩完全暴露在嚴初九的視線下。
這個動作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信任,也帶著社會性死亡的尷尬!
嚴初九拿著碘伏瓶和棉簽,在她跟前半躬下身。
他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,讓安欣有種無形的壓迫感,雙手不自禁的緊緊抓住白大褂,指節因發力而泛白,由此可見多緊張。
空氣中彌漫著碘伏特有的氣味,混合著安欣身上若有若無的淡雅幽香。
曖昧上頭的那幾秒,像極了愛情。
嚴初九強迫自己清醒,“可能會有點痛,你要忍一下!”
安欣咬了咬唇,幾乎輕不可聞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嚴初九夾起一團棉球,蘸了碘伏輕輕的涂抹上去。
動作輕軟,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鄭重,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。
“嘶~~~”
當冰涼濕潤的棉球觸碰到火辣辣的傷口時,刺激感讓安欣猛地吸了一口氣,條件反射地向后縮去。
“別動,忍忍就過去了!”
嚴初九本能的伸手,溫熱寬大的手掌輕按住了她沒受傷的右肩,不讓她躲閃。
掌心的熱力,透過衣料清晰的傳來,像一道微弱的電流。
安欣的身體瞬間顫抖了一下,心頭莫名,傷口的刺痛感也變得模糊了些。
嚴初九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,努力的不讓自己的視線往不該看的地方看,眼觀鼻,鼻觀心的幫她消毒傷口。
他的呼吸,若有若無地拂過安欣的肌膚。
安欣緊緊咬住下唇,努力克制著自己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