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初九換了一根新的棉簽,動作更加輕柔,像是在拂去花瓣上的露珠。
“疼嗎?”
安欣微微搖頭,聲音細若蚊吶:“…還,還好!”
她不敢看他,視線飄忽地落在墻角,但所有的感官卻都無比清晰地聚焦在肩頭那方寸之地。
棉簽的每一次移動,都像在撥動一根無形的弦。
冰涼的藥水與溫熱在指尖下交替作用,疼痛與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感交織在一起,順著肩頭蔓延開來。
安欣覺得自己的心跳快得有些失控,耳根不受控制地發燙,連帶著被他虛按住的右肩也仿佛被點燃。
終于,傷口被仔細地消毒完畢,不再有新的血珠滲出。
嚴初九放下棉簽,目光在那道被碘伏染成深褐色的傷痕上停留了片刻,“好了!”
安欣如釋重負,迅速的將撕裂的衣領攏好,遮住了那片引人遐想的風景。
她口罩仍然戴得好好的,只是耳尖卻似乎染上了緋紅,無聲的訴說著什么!
傷口處理好了,休息室變得更安靜。
空氣仿佛凝滯了,只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在悄然流淌。
安欣不是個多話的女人,但此時此刻,她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。
“剛才……謝謝你及時出手。”
“舉手之勞罷了。”
嚴初九擺擺手,目光落到她的身上,不由又回憶起剛才那片耀眼的風景。
為了避免再次起立,他就無話找話,“安醫生,黃寶貴媳婦的情況……”
“宮外孕破裂大出血,縱然能保住命,后續也會很麻煩!”安欣的聲音透過口罩傳來,么得一絲感情,“如果保不住命,那也與我無關!”
嚴初九點頭,“當然,你已經盡到了醫生的義務與責任,是黃寶貴自個磨磨嘰嘰的拖延時間,誰也怪不了!”
安欣聽到他這樣說,那雙清冷深邃的眼睛再次聚焦在他的臉上。
這一次,眼神里沒有了之前的漠然和探究欲,而是多了一絲復雜難明的意味。
嚴初九被她看得有點不自在,“安醫生,我剛救了你,你應該想著怎么對我涌泉相報,不該想著怎么解剖我啊!”
一句話,差點就把從來不茍言笑的安欣逗樂了!
“嚴先……嗯,嚴初九,說實話,我對你的身體真的很好奇,如果可以的話,我想拜托你,讓我……”
嚴初九不等她說完就直接拒絕,“不可以,我不愿意!”
安欣明顯有點急了,伸手欲拉下口罩再繼續勸說。
“安醫生,你怎么樣,沒事吧?”
黃若溪的聲音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。
她處理完外面的混亂,一臉擔憂地沖了進來。
安欣瞬間恢復了那副清冷專業的模樣,“黃村長,我沒事,一點小擦傷罷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