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部電影,嚴初九不禁害怕起來,任珍會不會也走上那樣的極端呢?
好不容易,任珍終于哭停了。
看到一旁神色復雜的看著自己的嚴初九,她用手背胡亂擦著濕漉漉的臉頰,鼻尖和眼眶都紅紅的,像只受盡委屈的小兔子!
嚴初九帶著心疼的問,“所以你現在遇到我這樣的男老板,就特別害怕,總覺得對方圖謀不軌?”
任珍點了點頭,一邊擦干眼角的淚痕,一邊道歉,“對不起老板,我反應過度了。看到你靠近,就忍不住想到我遭遇的那些事情,心里就害怕……”
“該說對不起的是我!我不知道你遭遇了這些。”
嚴初九語氣中歉意與維護,讓任珍心頭一暖,長久以來的委屈似乎找到了一個宣泄口。
一股酸澀又溫暖的洪流,沖垮了她最后的心防。
她抬起淚眼朦朧的臉龐,第一次認真地看向嚴初九。
室內燈光柔和地灑在他身上,卻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可靠的光暈。
這個年輕的老板,身上有種讓人安心的力量,像暴風雨后意外堅固的港灣。
“老板,你是個好人!我能感覺到,你跟他們不一樣的,我,我只是……還沒有完全走出來。”
任珍的聲音帶著哭過后的沙啞,飽滿的唇瓣微微翕動!
那份坦誠的脆弱,格外惹人憐惜。
嚴初九見她仍然抽抽咽咽,郁郁不振,為了避免她真的像那個高麗電影的女主角一樣,知心大哥3.0版本上線。
“任珍啊,你要這么想,那些渣男之所以盯上你,恰恰證明你魅力值爆表,妥妥的甜美系,要是你長得跟如花似的,他們恐怕就躲得遠遠的了!”
任珍抬起淚眼朦朧的臉,吸了吸鼻子,“老板,你這安慰人的方式……還不如不安慰呢!”
嚴初九擺擺手,“反正你在別的地方,我可能管不了,但你在我這兒干活,那就絕對沒人再能欺負你,你以后安心做事,坦坦蕩蕩做人就行。那些垃圾,就當踩了坨狗屎,臭一陣子就過去了,別讓他毀了你的人生。”
“嗯!”任珍用力點頭,眼神中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明亮,“謝謝老板!”
“謝什么,趕緊恢復成我原來認識的那個任珍樣子!”
嚴初九想拍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勵,可是手剛揚起,發現她已經下意識的后退,像受驚的小鹿。
他只能若無其事地放下手,“行了,時間不早了,茶也喝得差不多了。你一個女孩子回去不安全,我送你!”
“啊?”任珍的臉瞬間又白了,顯然是被“我送你”三個字觸發了糟糕的肌肉記憶,“不用麻煩老板了,我,我……”
嚴初九看她那驚恐樣,立刻明白,趕緊指向外面解釋:“你別緊張!我也要回家,順路!而且,我不和你坐同一輛車,我開我的車!”
任珍順著他的手指看去,看到外面那輛沾滿泥土,車斗里還放著半袋魚飼料的角斗士。
原本還寫滿驚恐的臉龐,表情瞬間凝固,隨后變得錯愕無比。
她眨了眨還帶著濕意的杏眼,努力確認自己沒看錯。
接著,一種想笑又覺得不太合適、想吐槽又不知從何說起的微妙表情在她臉上綻開!
“老板,你這車是不是開進泥潭去了,好臟啊!”
嚴初九笑笑,“沒有,只是去樹林玩了趟越野而已!”
任珍看著那輛樸實無華甚至有點臟兮兮的車,再看看嚴初九坦蕩的笑容,緊繃的神經終于徹底松弛下來,也被傳染了一點笑意。
兩人這就駕著車,一前一后離開莊園。
車燈劃破夜色,映照著前方沾滿泥點的車尾,也照亮了任珍坐在車里、漸漸平靜下來的側臉輪廓!
那豐潤的唇線終于不再緊繃,顯出一絲疲憊卻安心的弧度。
自己現在這個老板,似乎真的跟以前的不一樣啊!
不過誰知道呢,那個部門經理,剛開始不也裝得好好的嗎?
最后怎么著,不也是條披著羊皮的狼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