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梓給嚴初九做的早餐很簡單,枸杞豬雜湯,火腿炒面。
嚴初九一邊喝著湯,一邊感嘆:生活不止眼前的枸杞,還有昨晚造的孽!
吃過早飯,他就掏出手機打給了在養殖場那邊的大哥葉堅。
“老板,有什么吩咐?”
“你去六號的鯛魚塘,弄四十條二十斤以上的真鯛,裝車!”嚴初九的聲音帶著宿醉后的沙啞,但很清晰,“動作快點,中午前要送到客戶那里。”
“好。”
葉堅干脆利落地應下,然后帶葉強一起干活去了。
一個小時之后,葉堅從養殖場過來了。
“老板,魚已經撈起來,也稱重裝好車了,地址給我,我去送吧!”
嚴初九搖頭下意識的說,“這鍋太沉,你背不動!”
葉堅愣住了,撓著腦門一頭霧水的看著他。
嚴初九只好改口,“我是說這單比較特殊,只能我自己去!”
葉堅便把車鑰匙遞給他。
一旁的葉梓忍不住問,“老板,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?”
如果是平時,嚴初九就帶上她了,開車半路累了,她也可以替換一下,但今天是個修羅場,她去不合適。
“不用,你忙你的吧!”
“那……你路上小心點!”
“嗯。”
……
海鮮運輸車駛出莊園,上了村道。
嚴初九坐在駕駛室里,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方向盤,眼神卻有些放空,心內五味雜陳。
最多的還是無奈,有種被命運強行推搡著按在周凌云身上的無力感。
“淦!”嚴初九暗罵一聲,猛地踩下油門,將這些紛亂的情緒甩在身后。
貨車加速朝著周凌云的加工廠方向駛去。
到了海平鎮后,車子很快就駛到了“凌達海產”!
保安明顯認得嚴初九,老板周凌云的客戶很多,但從不會跟客戶單獨出去,眼前這個男人是唯一的一個。
保安簡單的登記后,便給予放行。
周凌云的加工廠規模不算小,好幾個獨立車間,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海產品加工特有的咸腥味,混合著冰塊的冷冽氣息。
她這兒的生意,似乎什么時候都這么好。
工人們此時正穿著防水圍裙和水靴,忙碌地將各種海鮮分類、清洗、打包,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。
嚴初九將貨車停在指定的卸貨區,跳下車后,隨手拉住一個工人詢問,“你們老板呢?”
這工人似乎有點怕生,話也說不太利索,“我,我不知道啊!”
這樣的回答,讓嚴初九愣了下,目光也不由落到了這工人臉上。
細看之下,面容隱隱似曾相識,尤其是這一臉的胡腮!
嚴初九想了一下,驟然就想了起來,脫口而出的喊出對方的名字,“賴中義?”
工人賴中義也愣住了,疑惑的問,“你認識我?”
這人要是化成了灰,嚴初九未必認得,但那標志性的一臉胡腮還留著,那就沒有認錯的道理!
這個賴中義,不就是之前去自己莊園偷荔枝的那個竊賊!
賴中義當時雖然被人逮住了,后面還被移送派出所,但由始至終都沒跟嚴初九這個莊園主照過面,因此也不認得他。
嚴初九發現賴中義在這里,再聯想到第一次出現的女竊賊,瞬間就將所有線索串聯起來。
第一次三更半夜潛入自己莊園的,是周凌云本人。
第二次去的賴中義,是受周凌云指使的。
他們的目的,根本就不是偷荔枝,而是自己那些能讓魚起死回生的神秘海水!
為了徹底確認,嚴初九嘴角勾起一絲皮笑肉不笑的弧度,目光銳利如刀盯著賴中義。
“怎么不認得,你還去我的莊園偷過海水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