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嚴初九!”
“嗯?”
嚴初九正埋頭對付一塊紅燒魚段,聞言抬起頭,嘴角還沾著點醬汁。
“你到底還有多少本事沒拿出來?”安欣抬眼看向嚴初九,眼底帶著笑意,“做飯、釣魚、潛水、開船……還有什么是你不會的呢?”
生孩子不會,只能勉強幫別人……
嚴初九沒有這樣回答,只是嘆了口氣,“要不是家境貧寒,誰愿意一身本事呢?”
安欣深以為然,要不是家中突變,自己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。
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二字,所謂的全能,不過是沒傘的孩子必須努力奔跑罷了。
跑著跑著,就練就了一身十八般武藝!
她沒有再多問,只是又喝了口粥,岔開話題,“你的手藝真好呢!”
夸獎一句后,她夾起一塊紅燒魚段,自然地放進了嚴初九的碗里。
這個細微的動作,帶著一種不經意的親昵,讓嚴初九微微一怔。
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悄然滑過心間,感覺這魚段要比平時的更好吃許多倍。
……
招妹沒理他們,只是專心的吃著主人為自己準備的“深海復仇者聯盟”大餐!
白灼章魚須,白灼章魚片,白灼章魚肉……簡而言之就是一鍋熟,只是按照不同的部位切了裝盤罷了。
不過就算這樣,招妹也吃得極為滿足,尾巴時不時歡快的搖一下。
敢惹我?現在知道死了吧!
……
晚餐結束的時候,月亮和星星仍沒出現,它們似乎預感到有什么羞羞的事情會發生,今晚躲得特別深。
氣溫開始下降,帶著涼意的海風吹來。
安欣收拾好餐具,動作麻利地洗干凈,放回原位,然后回到船艙。
嚴初九也去外面檢查了一遍,確定頂流機還在工作,船不會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漂走,然后也走了回來。
船艙內,兩人相對無言,氣氛在寂靜的夜色中變得有些微妙。
白天的共處,和剛才那頓晚餐,明顯是催化劑!
無形中拉近了某種距離,像隔著層薄紗,看得見,摸不著,卻又心照不宣!
空氣中仿佛都飄著點甜甜的泡泡。
“咳~~”嚴初九清了清嗓子,試圖打破沉默,“安醫生,船上……”
他想說船上只有一張床,今晚住宿問題得好好商量一下。
沒等他把話說出來,他就看見安欣突然微微蹙起了秀眉,抬手輕輕按在左肩上。
他就不由關心的問,“怎么了?肩膀不舒服?”
“沒什么,”安欣微微搖頭的放下手,“可能是釣那條龍躉的時候不小心,動作太猛將肩胛這里抻著了,現在有點痛,動一下就牽扯著難受!”
她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臂,眉頭蹙得更緊了些,顯然不是在開玩笑,確實很不舒服!
嚴初九看著她強忍不適的樣子,猶豫了一下,還是熱心腸的走了過去。
“要不要我幫你揉一下,淤血要是能化開應該會好一些!”
安欣抬眸看著他,眼神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深邃難辨,像平靜的海面下藏著暗流。
船艙里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,還有窗外隱約傳來的海浪聲,一下一下,敲在心上。
幾秒鐘的沉默,漫長得像一個世紀,每一秒都帶著點試探和緊張。
嚴初九覺得自己會被拒絕,清冷如女神一般的安欣,應該不會隨便讓男人上手,畢竟男女授受不親。
果然,下一刻,安欣就站起來往艙房里走去。
嚴初九心里剛泛起一絲失落,以為她是在委婉地拒絕,誰知她走了一半卻停下來說,“我先去洗個澡,等下你幫我好好按一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