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初九看著她,看到了她眼底深處那簇熊熊燃燒的火焰——那是對于力量的極度渴望。
他明白了。
安欣找他,不是為了再次劃清界限,而是因為她看到了另一條可能通往復仇的“捷徑”。
她渴望獲得那種超越常人的能力,從而更有把握地去面對那些未知又強大的仇家。
“安欣,”嚴初九的聲音低沉下來,“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?”
“我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!”安欣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,但眼神卻異常堅定,“這意味著可能要付出代價,意味著……可能要和你打破一些界限。”
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,捷徑往往就是付費通道!
安欣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,她的聲音低了下去,卻更加清晰。
“但是,我別無選擇!”
“我媽不能白死,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仇人!”
“我必須把他們揪出來!”
“憑我現在的能力,遠遠不夠。”
安欣說著抬起頭,眼中竟然泛起一絲水光,但很快又硬逼了回去,只剩下孤注一擲的倔強。
空氣,仿佛凝固了。
嚴初九看著眼前這個看似清冷柔弱,骨子里卻充滿了偏執和狠勁的女人。
他知道她報仇的決心有多強烈,強烈到可以壓抑自己的情感,可以忍受孤獨,甚至可以……犧牲某些她一直以來堅守的原則。
他理解她。
正因為理解,所以心情才更加復雜。
那種“變強”的方式,源于四不像的神秘饋贈,連他自己都未能完全弄清原理,更像是一種被動的共生或感染。
安欣深吸一口氣,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,“初九,我也可以變成若琳她們那樣嗎?”
嚴初九猶豫了又猶豫,終于點了點頭,“可以是可以,但是……”
“那你告訴我,到底要怎么做,無論付出什么代價,我都愿意!”
安欣忙打斷他,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,眼神里充滿了渴望、掙扎,以及一種孤注一擲的勇氣。
嚴初九沒有回答,只是看著安欣。
如果答應她,兩人之間的關系就會變得深不可測,那條硬劃出來的界限或許將徹底消失。
他要是個自私的人,二話不說就把手指劃破,懟進她的嘴里。
對于愛情,他明顯是貪婪的,想給予每個心動女孩送上真摯的溫暖。
對于安欣,他也早起了將堅冰融化的念頭,而且越來越濃。
只是用血液來改變他和安欣之關系,明顯不是他想要的!
他希望的是順其自然,水到渠成!
安欣見原本就沉默的嚴初九徹底的不吱聲。
以為這是默許+默許,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,又或者在等自己主動!
安欣猶豫了又猶豫,終于抬起手,輕解自己衣服上的紐扣。
她是個很有原則,也自尊自愛的女孩!
活了二十幾年,從來沒做過這么不要臉的事情!
只是原則這東西,就像內衣,要有,但必要的時候也得脫!
想到母親的慘死,想到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!
她就硬生生壓下了喉嚨口的澀意。
領口的扣子被她一顆一顆解開,露出纖細的鎖骨和白皙的脖頸。
燈光落在她皮膚上,能看見細微的戰栗,羞怯只是其次,更多的還是破釜沉舟的決絕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