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初九聽到了莊園上方隱約傳來的慘叫,可是也顧不上他們。
他以為安欣就這樣香消玉殞與世長辭了,傷心欲絕的淚流滿面!
男人老狗,一般不流馬尿!
可是看著安欣已經沒了氣息,他真的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。
人死如燈滅,一切都不復存在了。
“安欣~~”
嚴初九顫抖著伸出手,輕輕撫上安欣冰冷的臉頰,觸感似乎還有一絲余溫,可是再也得不到回應。
他被割破的手腕上,還在滲著血,滴滴的落到她的嘴角,頸脖上。
然而他完全感覺不到肉體的疼痛,只有無盡的空洞,以及心痛!
招妹撕咬了陳龍泉后,第一時間跑回來向主人邀功。
只是當它看到嚴初九伏在床邊崩潰痛哭的模樣,以及床上毫無生氣的安欣,雙眼里的興奮消失了。
它小心翼翼地蹭到嚴初九腳邊,用濕潤的鼻子拱了拱他的手背,喉嚨里發出低低的昂唔聲。
之前撕咬陳龍泉時濺上的血跡還沾在它的嘴角,此刻卻溫順得像只小貓!
嚴初九感覺到手上溫熱,勉強回過神來,喃喃地說,“招妹,安欣,她,她沒了……”
招妹似懂非懂地昂唔一聲,轉頭看向床上的安欣,又湊過去用鼻子輕嗅她的氣息,隨即耳朵猛地豎了起來,尾巴隨即不停的晃起來,沖著嚴初九不停吠叫!
“別叫了,她……”
嚴初九話說一半,突地僵住了。
因為招妹一邊叫,一邊不停的拱著安欣垂落在床沿的手,似乎在提醒他什么。
下一秒,反應過來的嚴初九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過去,顫抖著伸手探向安欣的鼻息。
這一次,他的指尖終于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氣流!
盡管很微弱,但明顯不是錯覺。
安欣,真的有氣了!
也就是說,她活過來了!
血液不是無效,只是效果有延遲罷了!
這一刻,嚴初九終于喜極而泣,同時像被偷了菜的村婦般罵罵咧咧,“安欣,你個打把鬼,早……你嚇死我了!”
安欣確實是活了,可是仍處于昏迷狀態,沒有一點反應。
嚴初九不敢掉以輕心,忙伸手扳開她的嘴,將自己仍在流血的手腕湊上前,讓鮮血滑入她的喉嚨。
“安欣,你喝,多喝點……”
葉梓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上了游艇,看到眼前鮮血淋漓的場面,她驚呆了,完全忘了自己上來是什么事。
看了半天,見嚴初九仍發瘋似的給安欣灌血,這才終于反應過來。
“夠了,夠了!”葉梓趕緊搶上前去,找到醫療箱的一捆紗布,慌張的纏到他流血的手腕上,“老板,你再這樣,自己也要失血過多了!”
嚴初九原本要阻止葉梓給自己包扎,待得確定安欣真的已經活過來,而且呼吸漸漸趨向平穩,這才任由得她。
葉梓給他處理好了傷口后,這才匯報,“老板,正如你所料,那幫人真的殺了個回馬槍,潛進來了三個人,兩個中了捕獸夾,另外一個逃了。”
嚴初九猛地抬眼,剛才因安欣蘇醒而柔和的眼神瞬間又覆上一層冷霜,“逃的是那個穿西裝的?”
“嗯,就是他,我在監控里看到招妹把他的腿咬得挺重,跑的時候血淌了一路,他的人開車接走的……落在里面的這兩個,一個疼得還在打滾,一個昏過去了,都動不了。”
“動不了正好。”嚴初九站起身,目光掃過安欣平靜的睡顏,伸手輕輕為她掖了掖被角,“不要給他們松開捕獸夾,就讓他們戴著,叫大哥二哥用冷水沖醒那個昏迷的,讓他們繼續叫喊!”
葉梓愣了一下,隨后想到了一個成語——殺雞儆猴!
不過她覺得就該這樣,殺一儆百,否則以后什么阿貓阿狗都敢跑進莊園來撒野。
葉梓趕緊上去,將嚴初九的意旨轉達給兩個哥哥。
葉強沒有遲疑,這就去提了一桶冰水,兜頭蓋臉往昏迷的禿鷲身上澆。
冷水激得禿鷲猛地抽搐,瞬間從昏迷中驚醒,剛睜開眼就被腳踝的劇痛攥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