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小姐父母雙亡,家中叔伯只能分奪了家產,她們確確實實過了一段時間的苦日子。
連飯都吃不飽,更何況雞湯。
今日這舉動,杏兒其實還有些怪小姐浪費的。
李云然心里難受的原因也有府中下人對她態度越發隨意有關。
自從之前因為蕭聽云的事情,徐錦蘭與她生分了不少,她在府中的日子便更不好過了。
尋常徐錦蘭有些什么也還記著她一份。
如今別說記著她,沒當面踩她就算好的了。
杏兒嘆了口氣,低頭收拾起了東西,多好的雞湯就這么浪費了。
……
延華殿
張全福從外頭聽得一個消息,眉頭一緊,立即進了延華殿內。
“陛下,永壽宮里來人說太后娘娘病了。”
裴予寧批奏折的手一頓,隨即又恢復正常,未抬頭問,“太醫可去了?”
“張院首已經去看過了。”
“怎么說?”
張全福大氣都不敢出,“說是頭疾,郁結于心導致的。”
“噠”折子蓋上被扔在一邊,裴予寧又打開了一份。
不過那聲音聽得張全福心里直發顫。
“朕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裴予寧淡淡說了一句。
張全福詫異,陛下難道不去看看太后娘娘嗎?
這兩母子都僵了多久了……
或許是張全福想的時間太久了,裴予寧從奏折里抬起頭,睨了他一眼,“還有何事?”
“沒、沒事,奴才告退。”張全福慌忙搖頭,趕緊退下。
免得到時候火氣發到他身上來了。
出去時還看了一眼,感慨陛下真是勤勉穩重,這種時候居然穩如泰山,面不改色。
直到張全福退到殿外,一直未停筆的裴予寧才驟然松了筆。
就那么靜靜的待著,香爐里的熏香飄起來陣陣煙霧,晃的人面搖擺不清。
裴予寧取下手腕的珠串,一顆一顆慢慢的碾過去,“噠、噠、噠……”的聲音響起。
外頭的張全福嘆了嘆氣,這叫什么事兒……
“張公公您怎么了?”李銘問。
張全福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,“你不懂。”
“您說了我不就懂了。”
張全福故作姿態的搖搖頭,“說了你也不懂。”
李銘:……
這一番話下來,說了又好像沒說,真是白瞎功夫!
李銘環抱住雙臂,靠在柱子邊上,小聲嘀咕:不說拉倒。
沒過多久,張全福便聽到里頭又傳喚他進去。
張全福正了正臉,才又緊著步子進去。
結果剛進來,就聽自家陛下說,“去永壽宮!”
張全福下意識便應“是。”
等人已經起身時,才愣了愣。
這次怎的突然轉了性兒?看來那盒子里確實是有東西,要不能讓陛下先低頭??
不過陛下院子去永壽宮也是他喜聞樂見的,畢竟他只是一個傳話的,夾在兩位上頭主子之間都不好過。
最好的便是二位相處和睦,也省的底下人為難,整日戰戰兢兢,生怕一個小命不保,自己就魂歸西天了。
張全福立馬揚起笑容來,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頭。
到了永壽宮,里頭安安靜靜的。
裴予寧免了要行禮的宮人,直接進了寢殿。
福嬤嬤在跟前伺候著,張院首開了些安神湯,以及治頭疾的方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