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熬到眼下,秦阮早先就安排好進程,他從西北回來直接上任。
此話一出,謝南州望向她的目光里充斥著倨傲的冷意。
秦阮:“汪總,薛叔,你們先帶她回避一下,我有點話跟謝警官單獨聊。”
待人都離開,會議廳只剩下她跟謝南州。
“這件事讓你很為難?”
謝南州低沉的嗓音打破沉默。
他聲音如那張臉般,都好到令人發狂,令她好多年都無法自拔。
秦阮舌尖頂了下右邊內臉廓,說:“這個職位需要一定的工齡跟閱歷,她剛大學畢業無法勝任,我實不相瞞,位置原本是留給張也的,他在我身邊……”
“這就是你的理由?”
多年未見,再見時,謝南州比年少更為的鋒利。
秦阮眉心被刺得蹙起:“對。”
“那如果我一定要這個職位呢?”
她給還是不給?
答案顯而易見,秦阮不得不給,謝氏姓謝不姓秦。
兩人四目相對,謝南州眼里的冷漠,她清晰可見。
他比起以前越發成熟了,眉眼間都是經歷世事的剛硬沉穩。
“張也在謝氏熬了這么多年為的就是今天,他在崗位上犧牲付出的不會比我少……”
謝南州往前提步,逼停了秦阮的話,距離她不到半米:“秦阮,你還跟以前一樣,心機深重,跟你媽處心積慮的想把自己的人塞進謝氏。”
她雙手緊攥成拳,隱在黑色的袖管里。
謝南州的話縈繞耳畔。
“我真是不得不聯想當年你做的事,是不是也是你媽精心設計好的,想通過這樣的方式,讓你也成功嫁入謝家。”
利劍穿心也不過如此。
還好這幾年她歷經世事,早不是那個不堪一擊的小女孩。
她能頂得住。
謝南州以為,秦阮會像六年前那晚,掉著敏感脆弱的眼淚離去。
或者是躲起來再也不敢見他,在謝家茍延殘喘。
事實是……
她笑了笑,漆黑的瞳孔漂亮清澈無比:“我沒想到清廉剛正的謝警官,也會為了一個女人走后門。”
謝南州表面風平浪靜,但她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。
他打出生就站在金字塔尖,他的自尊心也是。
說完,秦阮打他面前繞開,走到門口:“既然你這么想要這個位置,那就拿去吧!”
如果此時她回眸看一眼,就能看穿謝南州眼底的那抹復雜。
……
至此后,秦阮沒再跟謝南州打過照面。
最終人事認命落實下來,張也被人替代,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應屆生。
謝氏許多不平的聲音,連薛東揚都深感不公。
秦阮從陳時錦口中得知,謝南州跟司昭一并被調派到京北總局。
也算是夫唱婦隨。
年底前蔣廳南一直留在京北,兩人回蔣宅的次數日漸增多。
從原來個把星期回一次,變成三兩天回一次。
蔣敘跟秦阮的相處有肉眼可見的改善。
蔣敘眼巴巴打她手里接過削好的蘋果,目光茫然的盯著看了看,隨后說:“比上次那個削得好一點,但還是沒有阿奶削得好。”
阿奶?
她印象中,林悅是不會做這種細碎的事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