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廳南提起手中的煙,煙過喉嚨,竟然有些泛起苦味。
他拿下掐滅在煙灰缸里,起身:“不該打聽的事別瞎打聽,記得我跟你說的話。”
“哥,小敘是你跟文音姐的孩子,對嗎?”
跟宋文音分開后,蔣廳南也交往過對象,但都寥寥不到半月。
更別說跟外邊的女人生孩子。
半年前陳時錦舉薦秦阮給林悅時,蔣北北就心有介懷。
越是知道蔣廳南是怎樣的人,她越害怕秦阮婚姻不幸:“你是因為她是我朋友,覺得可靠才選的她,我不想這成為她的災難,既然你跟文音都有了孩子……”
想給他生孩子,照顧孩子的女人多了去。
以秦阮的資質條件,她其實并不在候選中。
林悅跟蔣廳南何又不是看中這一點,明晃晃的宰熟。
他站在原地沒動。
不是因為蔣北北的話,是看到門口的秦阮。
視線迎上去相對的瞬間,蔣廳南心口驀然一緊,他本能反應喉結翻動。
反而是秦阮,眉眼如常,淡定道:“我煮了姜茶,下去喝點再走吧!”
蔣北北這碗姜茶喝得難以下咽,像根刺抵在她嗓子里,不上不下。
那些閉口不談的秘密,現如今又多了一個人知道。
下午兩點多,秦阮要跟著蔣廳南回京北。
事實再次證明,一個人不能對另一個產生過度的希望期盼,聽到蔣北北那些話時,她內心并未有過度的悲傷,以及是失望,更多的是欣然接受現實。
蔣廳南特張揚的開了輛寶馬x7過來,丹泉石藍的顏色更像暴發戶。
車的價格并不招搖,是這個品牌在他的圈層里少見。
秦阮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開來逗蔣北北開心的。
拉門坐進副駕,她低眸一眼看到里邊的寶藍色盒子。
小巧精致,絲絨的材質。
秦阮的第一反應是晚上蔣廳南有約。
不屬于她的東西,她從不瞎惦記。
她先上車,他后腳跟上來,沒看到秦阮撇眼打量盒子的目光:“蔣北北的話你別太放在心上,她向來口無遮攔。”
秦阮一時間分不清蔣廳南是在解釋,還是提醒她。
拉好安全帶系上,她淡聲:“她說的都是實話,我還不至于計較。”
“非要把自己裝得這么懂事,不累嗎?”
秦阮:“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是在裝呢?”
她忍了很久,終是沒忍住,繼而道:“從一開始就是各取所需,我要錢,你要個名聲,旁人只不過是推波助瀾了一把,北北沒錯,我媽也沒錯。”
在確定沒有愛的婚姻里,大家各司其職,絕不踏出防線。
“最開始原定的人選不是你。”
蔣廳南難得的坦白直率了一次。
秦阮倍感欣慰,不管那是不是裝出來的,她勾起笑:“看來我還挺榮幸。”
蔣廳南平聲落下:“你跟蔣北北關系好是一方面。”
“那另一方面呢?”
車緩緩前行到紅燈前停下。
蔣廳南視線扭轉,看向她的那一抹眸色里,秦阮總覺得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“當時你媽給蔣家送了一副郭云松的封筆作。”
聞聲,她分明是閉著嘴的,嗓子里卻有股涼意往里竄動。
秦阮慢吞吞的把臉使勁往她那面車窗轉,鼻腔有酸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