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時錦喜歡收藏字畫,她平生最愛的就是郭云松,為了得到那副封筆作煞費苦心,花了不少的心血,光是畫作的本身價格就遠超出蔣家給的幾個項目價值。
車重新啟動。
她暗自調整好情緒:“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之前在挑撥我們母女關系?”
蔣廳南不止一次明著暗著叫她“棄暗投明”。
棄陳時錦,投向他。
“我只是覺得她護不住你。”
這次秦阮頭一次無話可說。
她喉嚨翻了幾番,到嘴的話欲言又止。
趕回京北臨近下午五點,人都到了家門口,秦阮接到陳時錦的電話,叫她趕回去謝家一趟。
她沒拿車鑰匙,是蔣廳南送她去的。
素來兩人保持著絕對的默契,秦阮不主動提要他去謝家露臉,他也不主動去。
陳時錦見到蔣廳南時,很是意外:“廳南也來了?”
“媽。”
蔣廳南叫得比秦阮喊林悅自然得多。
陳時錦撇了眼身后的她,這才笑面相迎:“趕緊進來。”
哪怕心里介懷得很,臉上也得做足表面功夫。
蔣廳南一邊換鞋,熟絡的同陳時錦寒暄:“謝叔近來身體可還好?”
“榮幸你記掛,一切都無恙。”
謝聿青那身子骨不跨都是萬幸,無藥可醫,但能靠著昂貴的藥物吊命。
“接近年底工作繁忙,也沒抽得出空來看謝叔,是我做晚輩的不孝。”
秦阮覺得蔣廳南這人虛偽,在長輩面前總是一副好好先生。
斯文儒雅,彬彬有禮。
男人頎長高挺的身軀站在她跟前,想走無路。
陳時錦許也是看到她動靜,這才擠眼警示她,轉眼間沖蔣廳南笑容滿面:“阿阮都跟我講過了,況且中秋前你也來看過,一家人不講究這些客氣。”
那次中秋純屬是誤打誤撞,蔣廳南在醫院看了一眼謝聿青。
話都沒交涉上幾句。
在外人眼中,岳母女婿親如母子。
實際上的腌臜難堪,也就秦阮了然于心。
陳時錦不是省油的燈,蔣廳南更不是吃素的主。
每回相見,都讓她覺得彼此在打太極,互不露色。
蔣廳南來得突然,家里沒備用的拖鞋。
他腳上那雙是傭人買給謝南州的,剛剛好一腳。
陳時錦吩咐人泡了壺蔣廳南最愛喝的藍天玉葉,他的喜好,早在幾年前陳時錦就打聽得底朝天,否則秦阮也不會那么容易嫁進蔣家。
她作為陪襯,得時刻坐在他身側。
秦阮喝不慣信陽毛尖,味不對舌,另外換了杯清水喝。
她坐的位置刁鉆。
謝南州挽著司昭進門,看到的一幕是秦阮整邊臉近乎貼在蔣廳南肩膀上。
她個頭不算小,且有一米六七的身高,在蔣廳南旁側就顯得小鳥依人。
謝南州步調頓住。
他很難不去揣測猜忌。
秦阮帶著千年難遇的蔣廳南來謝家是巧合,是故意?
還是別有用心的想在他面前證明自己過得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