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南州更加認定秦阮預謀而來。
他低笑聲富含諷刺:“蔣總在京北不說一手遮天,那也是遮半邊,還需要找人幫忙?”
蔣廳南嘴里煙味淡苦。
頂著內臉廓的舌尖放松,他偏頭:“兩年前燕江墜江案,想必謝警官有所耳聞。”
幾乎是一瞬間的事,謝南州眸底漸深,形成一團化不開的濃霧。
他不表態也足夠說明,那起案子他比誰都熟。
兩年前總局上頭派遣謝南州查過此案。
奈何當時當朝的局長器重他,不愿讓他卷進富家子弟們的游戲中,掐斷他查案的路徑,由此派去外地出了好長時間的外差,謝南州對這事也是耿耿于懷。
誰也不想在自己仕途生涯中,重重的劃上這么一筆。
“況野的案子?”
謝南州表情警惕中有幾許復雜。
蔣廳南捏走煙,手垂在身側,輕聲應和:“沒錯。”
謝南州牙口微微一咬:“案子已經結了。”
“況野是我最好的兄弟,他當年的死過于猝然,我只想知道他死前到底經歷過什么,我更知道謝警官你是怎樣的為人,你不可能放得下這個案子。”
聞言,謝南州手指用力,煙蒂捏成扁狀。
蔣廳南:“聽說京北總局有個位置有人卸任,舊人走新人就得頂替上……”
“蔣總,你當我是什么人?”
謝南州的面目赫然間露出許多怒。
蔣廳南目光不輕不淡的莞了對方一眼:“你不想嗎?”
謝南州深深的看著他,心底復雜不堪。
喉嚨唾沫吞咽好幾番,他有些不忍: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“我要個真相,恰好謝警官你也需要筆政績上升,我們各取所需不是嗎?”
“你會有這么好心?”
“謝警官對我這個人是有什么成見嗎?”
謝南州跟蔣廳南并不算得上陌生,他們之間熟絡的那層淵源又跟秦阮無關,約莫是六年多前,他剛入行警隊,臨時派遣一宗工地跳樓自殺案。
初出茅廬的新警面對老奸巨猾的商界新貴。
蔣廳南作為開發商負責人的身份出場,各司其職。
或許是打那時起,在謝南州的認知里,他就不是什么善人。
尤其到最后那宗自殺案,以蔣氏賠償款的財大氣粗草草結案。
一條人命就此隕滅。
于謝南州心里那是一根刺。
隆冬的寒風刮打在臉上,他深感刺痛。
謝南州掐掉煙摁滅:“這宗案子我幫不了,也不可能幫,你還是找別人吧!”
“那如果他不是自殺呢?”
聲定,蔣廳南在等他的態度。
謝南州也沒讓他失望,三秒鐘的沉默已經是他最大的忍耐:“你在懷疑警隊的辦案能力?”
“我只是覺得事情蹊蹺,也許有人存心想讓他死,想以此做點什么旁敲側擊。”
陰謀論這一套,在一個警察面前無疑是笑話。
但蔣廳南這番話,他又不這么想。
任其天高海闊,蔣家都查不到,辦不到的事還真不多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