動作刺傷到蔣廳南的眼睛,他拽住她手腕:“不準擦,嫌我臟?”
他吐聲重,胸腔嗡鳴起伏。
秦阮看著他,眼底的失落溢滿,她聲音微沉:“你管我愛不愛誰,管我去哪,管我做什么,還能管我拉屎放屁擦個嘴嗎?”
她是真生氣了,才會口無遮掩。
“口是心非。”
面對她的憎怒,蔣廳南給于四字評價。
聞聲,秦阮嘴僵硬的一扯:“是,我口是心非,我始終愛著謝南州,你滿意了吧?”
假的話在極度憤怒的前提下說出來,也會顯得無比鏗鏘有力。
這分明是他陳述的答案,卻不是蔣廳南想聽到的。
“不滿意。”
她掃到他黑霧的深瞳中迅速閃過的鋒利,像是下了什么決心。
秦阮抿唇不語,轉身去拉車門,上鎖的車門根本拉不開:“開門,我要下車。”
“這里回市區還有十幾公里,地處偏僻加上大雪,你以為你能打到車?還是說你打算進去跟謝南州表白心意,看他選你,還是選那位司小姐?”
深深的羞恥感刺入她心中。
此時謝南州選誰已經不重要了,又或者說從來都不重要。
秦阮一雙眼寡淡:“蔣廳南,你真惡毒。”
車內昏暗,蔣廳南的臉匿在一團黑霧下。
淡淡的尼古丁飄進鼻腔,他深吸口氣:“過河拆橋?”
“到底是誰跟誰過不去?”
他拿開煙,狀似擰了下臉,說:“我跟你翻過臉?”
秦阮盡量壓制著聲音里的憤怒:“你是沒跟我翻臉,但你那話跟翻臉有什么區別,你明知道……”
“嗡嗡嗡……”
蔣廳南的手機響了。
她噎口呼吸,卡在喉嚨的話往下吞咽:“你先接電話。”
孫凱麗打過來的,一般大多是公事。
蔣廳南接聽,聲音不辨喜怒:“在陳順記,有什么事?”
幾秒后,他語氣難掩沉啞:“好,我馬上過去。”
不到半分鐘的電話,蔣廳南掛斷,回眸來看副駕上的秦阮:“我臨時有點事要處理,先送你回南灣。”
她自然是答應,沒理由不應。
蔣廳南不聲不響走后,三天了無音訊。
秦阮對他的行事私生活向來不感冒,該吃飯吃飯,該上班上班,三點一線無趣中還算蠻充實。
……
轉眼間,年關將至。
每年蔣家都會組織家庭聚餐,往年一直是林悅在籌辦打點。
今年林悅盤算著退休,交給秦阮跟蔣北北主持。
“阮阮,我哥回你電話了嗎?”
在接連三通電話無人接聽后,蔣北北看向在開車的她。
“我沒給他打過。”
秦阮大半張臉罩在墨鏡下,神情不清。
她今天梳著高顱頂發髻,烏黑發亮的發絲緊貼頭皮,卻絲毫不顯得頭型扁凹,反而更加精煉颯爽,高挺的鼻下是一張紅唇,七分英姿,三分嫵媚。
蔣北北把臉扭回去,又不甘的嘟囔:“把我叫回來人不見影。”
秦阮看得出,她是在替自己打抱不平。
秦阮彎彎眼梢:“媽的清單你看過沒,咱們現在先往哪邊走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