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被自己雙手掐醒的。
秦阮睜開眼,十指扣在自己兩邊肩膀上,白皙的皮膚印出幾個鮮紅的爪印。
夢醒,人卻久久還在震驚之中。
她坐在沙發邊,臉壓進胳膊,大喘幾口粗氣。
秦阮覺得自己得是瘋了,才會夢到蔣廳南愛上她這種狗血劇情,緩口勁,她起身去廚房倒水。
怕什么來什么。
不知蔣廳南是何時回家的。
客廳的燈開著,黑灰色的沙發里微微隆起,她定睛一看是個人蜷縮在那。
他面目安靜,呼吸均勻,表情松散的臉上透著紅暈。
很明顯的喝過酒。
上身一件單薄的黑襯,胸前兩顆扣子松松垮垮的搭著,屋內空調打得高,男人結實精壯的胸肌上熱出一層薄汗,浸得皮膚光滑性感,勾人心饞。
秦阮像是被一把鎖扣住了腳步,動彈不得。
喉嚨上下翻滾吞咽,明明有唾液滑下,嗓子還干澀無比。
緊隨著是心跳加速,呼吸變重。
“阿……”
蔣廳南蠕唇出聲。
秦阮只聽清前面一個阿字,阿什么她沒聽仔細,她微彎腰蹲身貼近,靜等了十秒,聽到他嘴里喃喃吐出一個近似“音”的音。
阿音。
窗外的寒風呼啦啦吹進來,她臉上一陣涼意席卷。
秦阮站在原地,胳膊起了一層的雞皮。
“嗡嗡嗡……”
她被突然乍響的手機震動聲嚇一跳,震到第五聲,秦阮起身掐滅。
剛暗下去的手機再次響起,這次她看清了來電提示:文音。
正在她糾結要不要接,蔣廳南醒了。
他眼睛睜到半多,眸底淤青,低著頭在擰瓶蓋,隨意的問她:“誰打來的?”
秦阮站姿未動,手握緊手機翻轉個面,面朝向他。
沉默兩秒,蔣廳南拿走手機,按了掛斷鍵,全程面無波瀾,語氣也淡定到近乎從容:“她是季醒大嫂,季醒剛回國接理項目很多方面不熟,得她從旁輔佐。”
別的男人或許會心虛,他一點臉色都沒有。
不愧是蔣廳南。
“理解。”
說完,秦阮打算走。
蔣廳南叫住她:“阿阮。”
她回眸:“還有事?”
“后天出發去港城,你明晚過去接小敘。”
“好。”
等她進廚房,聽到客廳外邊陽臺傳出打電話的聲音,男人嗓音低沉,隨著外邊的風飄進耳中。
秦阮背靠灶臺,手里端著半杯水無聲的晃動。
這個冬季莫名的漫長難熬,仿佛要熬死很多人。
不知怎的,腦海中忽然浮現父親的臉。
小時候,秦峰總是一副嚴厲肅然的模樣,教誨她做人要堂堂正正,問心無愧。
可人性太復雜了。
一輩子清潔廉明的秦峰從來都不入陳時錦的眼。
她十六歲逃離窮苦的原生家庭,打一個破敗的小農村擠進岄城這座繁華大都市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