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阮。”蔣廳南沉聲喊住她:“你不覺得咱兩需要坐下來好好談談嗎?”
“談什么?”
談謝南州的表白?
半小時后。
蔣廳南抽完一支煙從陽臺折返進屋,表面看似他面無波瀾,實則是暗流涌動。
他近身走到她面前坐下,濃烈的煙味侵襲秦阮鼻息。
出乎意料的覺得難聞。
她并不是多討厭煙味的人。
而后,他很平靜且很平常的說:“不管怎樣你現在還是婚內,是不是該考慮跟外邊的男人保持距離,哪怕是你現在不愛我,喜歡別人,該有這份自覺性。”
最狠的話,用最溫柔的口吻說,是他的強項。
秦阮是個拎得清的人。
理智早回歸到位,也包括對蔣廳南的感情。
吞了口心酸,她道:“我不會再見他,起碼在離婚前是。”
“他找你呢?”
嗓子里的唾液不受控制的下滑,秦阮脖處滾動。
她早知道蔣廳南會問這句。
秦阮:“只要我想,他就找不到我。”
這次蔣廳南沒否認,聲線很平緩:“秦阮,我說過吧,謝南州他會回頭。”
男人看男人最準。
更何況他跟謝南州都不是善類。
一顆心被兩個男人連續砸得稀巴爛,秦阮咬了咬牙:“你有什么氣可以直接發,沒必要這么陰陽怪氣。”
“我陰陽怪氣?”
蔣廳南脖口有一抹她親下的淤痕,瞬間就好生諷刺。
面不改色的,他開口繼而道:“非要讓我把你兩捉奸在床才叫證據嗎?啊?秦阮。”
秦阮向來自詡冷靜。
她也以為終有一天鬧到這個份上,還是可以心平氣和的跟他好聚好散。
天不遂人愿。
她眸子狠掃過去:“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,你跟宋文音有沒有什么?”
蔣廳南看她,她也回視他,兩人的目光頃刻間再一次針鋒相對,劍拔弩張。
終究是在兩分鐘后,男人起身摔門而去。
門板重重砸上的一瞬,秦阮頭快炸開了。
屋內逐漸恢復到寧靜。
越是靜悄,她的心跳就愈發快速強烈。
秦阮把臉埋下去,兩邊眼角的淚迸裂出來,她用手抵著眼皮試圖往回忍。
奈何眼淚從來不聽人勸,越是忍,越是肆意妄為。
凌晨一點鐘,秦峰從岄城打來電話。
問她跟蔣廳南明天幾點到番市。
這是翁婿間第一次見面,秦峰話里話外是難以掩蓋的期許,秦阮心如針扎般的疼,話到嘴邊好幾次戛然而止,抿緊的唇瓣蠕松:“明天中午就到。”
“好,明天我跟單位休兩天假。”
秦峰在那邊馬上應話。
她眼角壓得沉甸:“爸,你少張羅吃的,我們吃不了多少。”
“得,爸聽你的。”秦峰:“對了阮阮,阿南他喜歡吃什么?”
京北跟岄城的飲食習慣天差地別,一個最南邊,一個在北邊。
秦阮嘴里盡是泛起的苦澀,眼眶發燙:“都行,他不忌什么口。”
秦峰:“人家不說,咱得禮數到位,第一次見面總不能讓人家覺得咱們家失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