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北北一驚一乍:“你這是要上哪去?”
“回家一趟。”
“回岄城?”
“嗯。”
蔣北北又不敢太放肆,試探性的探問:“不會是為了躲他吧?”
秦阮做出一副沉思狀,笑著說:“我覺著吧,你哥現在應該還沒那個魅力能讓我為他哭死哭活。”
至于到底有沒有呢?
她心里有個衡量定奪,對蔣廳南動情也非一朝一夕。
從那次國外回來,又或許更早一些。
愛這種東西就像是在暗處窺探你的藤蔓,你與它對視時,它靜而無聲。
一旦你收起戒心,它便開始在陰暗處生根發芽。
車開上高架,蔣北北才不得已掛斷視頻。
秦阮不怪蔣廳南。
就如同秦峰也不怪陳時錦的離開跟選擇一樣。
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得到的東西付出相對應的代價。
“合作互贏”最忌諱的就是既要又要。
中午十一點多抵達白云機場。
前來接機的除了秦峰,身旁還站著個端正挺拔的少年郎。
少年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,一張清秀的臉龐寫滿了稚嫩單純。
秦阮一走出來,他端詳著便要伸手過去接行李,秦峰順手拍下他胳膊,眼神示意:“小趙,你先去外邊把車開過來,行李我來提。”
見她獨身一人,秦峰沒翻臉,但情緒已經上來了。
少年打聲招呼堪堪離開。
“爸。”
秦阮喚他。
秦峰嘴角壓了下,終是問:“阿南沒跟你一塊來?”
秦阮說著:“他今天臨時接到通知要回公司做個重大決策,一時半會走不開身。”
“他也不容易,一個人管理那么大的公司,忙點也正常。”
嘴上不說不樂,秦峰心里肯定有波瀾。
“爸,我給你帶了個瓷罐,你肯定喜歡。”
為了掩飾蔣廳南的缺席,秦阮左想右想還是把那個瓷罐給隨身帶上。
有總比沒有好。
一上車,她噼哩咕嚕的翻開包,從一個絲絨質的袋里揪出那只瓷罐,小巧精致的青花瓷,上邊的點綴色深藍深藍,瓷罐的兩邊耳朵做得最是精巧。
秦峰也就一眼,眸中是藏不住的歡心。
“品相算是極品了。”
秦阮:“這次他來不了,這是給你的賠罪禮。”
知女莫過父。
秦峰深知她不是那種吃嗟來之食的性子。
這只瓷罐不管是送與誰手上,怕都是蔣廳南的一片真心誠意。
秦阮將瓷罐原封放回去:“您就放心,說不定等哪天他有空偷偷就過來了。”
跟陳時錦結婚的第三年。
秦峰東湊西湊,加上單位給的福利順手買了套老小區的兩居室。
占地不大,勝在采光朝向優勢。
秦峰也就一直一個人獨住在那。
周邊的人能搬的搬走,翻新的翻新,就他那棟樓維持原樣。
唯有的改變是前院搭寬了些,做了個花棚外景。
有一年秦峰出任務把腿摔壞了,上邊領導尋思給他安排個悠閑的差事,調去警院教學生,趙輕澤這都是他教出來的第好幾屆了,清清秀秀一小伙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