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門就跟上跟下,熱絡得很,張口閉口喊她秦姐。
“秦姐,這是老師新收的茶,你試試味,老好喝了。”
“秦姐,這個你要不要吃?”
“秦姐,你這箱子別放這,晚點卡皮回來得給你叼沒咯。”
秦阮挑了句重點:“卡皮是誰啊?”
趙輕澤邊往里放行李,咧嘴笑道:“秦老師養的狗,一只本土的五紅犬,老肥實了,待會你就……”
說啥來啥。
她只見腳邊滴溜溜竄進來一只磚紅色的影子。
那狗生得渾身紅毛,舌頭鼻子皆是一片土紅色,吐著紅舌。
趙輕澤不知道的是……秦阮打小怕狗。
她愣在那不敢動,眼神集聚著慌亂,腳底跟綁了幾千斤秤砣邁不開。
趙輕澤一把抱起,狗往他懷里使勁兒的鉆蹭。
“那個……你能不能把它抱遠點?”
秦阮嚇得臉色煞白,說話聲發顫。
趙輕澤一只手擼著狗腿,任由狗在他臉上舔:“秦姐,你不會是怕狗吧?”
她不停吞唾沫,嘴里都快砸吧干了,生生的點頭。
“得得得,我馬上抱它出去。”
趙輕澤抱起狗飛溜溜的往門外跑,跑得太快,差點一個趔趄摔跟頭,他把那只五紅犬置在門外,順手回拉上大門:“我都習慣了,還以為你也喜歡狗。”
許是剛來岄城不久,趙輕澤一開口生硬的東北口音很明顯。
秦阮瞄了瞄他身后,確定狗進不來:“你是東北人?”
“嗯。”
“東北怎么想著考這邊來?”
兩省相隔可不是一般的遠。
“秦姐,你認不認識謝南州?”
她喉嚨一哽,慢半拍出聲:“不認識。”
趙輕澤一臉自豪的道:“他是我偶像,我考警校來岄城就是受他影響,十五歲初中畢業那年我看他在粵省總局做案件分析,帥了我一臉。”
秦阮默不作聲聽著他講了許多的故事。
有她未曾聽聞的許多。
斷聯的那幾年,原來謝南州做了那么多的事,為那么多人討伐過不公。
他確實值得那身警服,也配得上“為人民服務”五個字。
“秦姐?”
秦阮猛地回過神:“嗯?”
趙輕澤問她:“你在京北那么多年,就一次都沒見過他嗎?”
她搖頭,抿著唇。
趙輕澤略顯失望:“我以后一定要去京北親眼看他辦案。”
晚點,秦峰做了一桌子拿手硬菜。
趙輕澤一邊幫忙遞著碗筷,一邊打趣:“老師一直過著單身生活就琢磨做菜了。”
師徒間拌嘴吵鬧,秦阮看得出,趙輕澤必定是秦峰最得意的門生,否則他不會事事放心讓他來托手,說起來秦峰這人的戒備心特別的深沉。
飯后,父女兩窩在廚房洗碗歸置。
血濃于水這話不假,父女間聯系接觸少,但在一塊話題是不斷的。
總能默契的想到一塊,聊到一塊。
也互相都能明確的感受到彼此的愛護。
就像秦峰剛洗完手上的蝶,秦阮伸手去接:“爸,我來。”
他遞交給她,轉身擦干凈灶臺。
屋里屋外的很多東西都是老舊款,秦峰單身一人懶得換,也沒換的必要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