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謝謝你。”
“先回去換套衣服。”他問:“待會想吃什么?”
“不餓。”
蔣廳南右手牽過來,翻過她掌心十指交扣:“陪我吃點,我餓了。”
蔣廳南喜食杭幫菜,雖然是口味不多,也能從中挑出那么幾樣合胃口的。
下午六點多的餐廳人煙寥寥。
蔣廳南挑了個安靜的包間。
秦阮吃得胃口懨懨,左一口飯,右一勺湯,也算是把五成飽的肚子填到八成飽。
蔣廳南一看就不是專程帶她來吃這頓飯的,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吃飯是輔菜,談事才是正事。
“不合口味?”
“挺好的。”
菜是好菜,也很合胃口,可人一旦心里有事憋著,山珍海味也吃得不順暢。
最后一道甜品上完,包間陷入一陣短暫的沉默。
蔣廳南修長的指間夾著張餐巾抿了抿嘴,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氣定悠閑,游刃有余:“阿阮,除了謝南州你還喜歡過別人嗎?”
這完全是一個不像問題的問題。
半晌,秦阮蠕了蠕嘴角:“你想學季崢查宋文音那樣查我?”
“男人的心理……”
“沒有過。”
她的爽快利落完全出乎蔣廳南的意料,仿佛她就是要這般炸他一下。
“是嗎?”
“是啊!”
秦阮埋著頭跟面前那盤剩下二分之一的牛排較勁,她似也不排斥這個話題,迎聲繼而道:“我讀大學那會沒那么多心思,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,更別說談戀愛。”
她仰起臉:“你還想知道什么?”
蔣廳南:“你不好奇我為什么問你這些?”
“你不是說了嗎,男人的正常心理歷程,總會記恨自己女人曾經的男人。”
他視線筆直。
頭頂的燈光锃亮,籠罩在她整個頭上,下壓的臉形成一道陰影色。
女人在光影中矯柔又嫵媚。
有一根手牽住了蔣廳南的心臟,緊緊握住,那顆血肉之軀的器臟在有限的速度下砰砰狂跳。
他咬緊牙根,再度松開。
“跟曲時他們的事談得怎么樣?”
秦阮以最快的調節能力把情緒調整到公事公腔:“時哥讓了一成利給我,我負責監督項目進展,可能后期得北海京北兩頭跑。”
有錢的多出錢,有力的多出力。
蔣廳南:“阿時是個仗義的人,跟著他做不會虧待你。”
“是比你爽快得多。”
“你還真是一點面子不給。”
不知秦阮在想什么。
紋絲不亂,默不作聲坐在那約莫半分多鐘,她起身去旁邊餐車里拎了瓶酒,手握著酒起子打開。
紅酒漬濺起灑了幾滴在她衣袖口處,如花綻放,如蝶翩飛。
秦阮一只手拿酒,一只手扣住兩個高腳杯,一支放在他身前。
酒液滑過杯底嬋紅得令人心醉。
她一邊袖管擼起到手肘,皮膚蔥白,小臂纖嫩飽滿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