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抖抖煙頭:“著什么急,到了再說。”
進酒店門后,江亞疏首先去浴室洗了個澡。
她做這行時間并不久,接待的客人寥寥無幾。
雁巢笙的經理是個頭腦精明的人,從她手里過的頂尖美人,幾乎不會外派到普通包房,全部是用來釣像蔣廳南,曲時跟裴政之這類大魚的,開一單夠吃半年。
還不乏遇上些運氣好直接被包養走。
就算是空著位,也不會讓她們輕易出臺。
套間很大,大到江亞疏覺得后背生寒。
屋內酒香飄逸。
高層的落地窗能一眼望到整個京北最繁華的街段夜景。
深棕色軟皮大沙發里,蔣廳南微微拱著身子而坐,右手搭在右腿上,姿態慵倦迷人。
半杯純紅的酒液像是精心勾兌的毒藥,紅如鮮血。
他輕輕捏起仰頭飲盡。
酒入喉管,牽起濃烈香醇。
蔣廳南慢悠悠,慢悠悠的抬眼,慢悠悠的笑,慢悠悠的說話:“別站著,過來這邊坐。”
江亞疏對這行的流程算是滾瓜爛熟了。
但男人的氣場逼得她沒敢擅自往前湊,她只得等他的吩咐落定,才敢傾身坐過去。
迎面是男人那張好看到近乎完美的臉,每個五官精雕細琢。
“怕我?”
蔣廳南問。
江亞疏硬著頭皮起身,起到一半,他開口:“先坐。”
都說越有錢的人,玩得越變態。
“蔣先生,您想走什么樣的流程?”
他沒看她,很敷衍的問:“你們雁巢笙有什么流程方式?”
江亞疏前后介紹了四五種,她是按照有錢人的傾向介紹的。
聽完,蔣廳南也似乎提不起半點興趣。
他目光淡淡,聲音更甚:“你在京大讀書的時候,認不認識一個叫秦阮的?”
“認識。”
蔣廳南狀似不以為意,淡定的喝著杯中酒,泯進喉大半杯面上依舊紋絲不亂,口吻倒是略重了幾分:“她在大學時,有沒有交過男朋友,比如暗戀她之類的。”
江亞疏沒接著往下說:“蔣先生,您到底想知道些什么?”
準確說是打探。
“我調查過你,你是秦阮的大學室友。”
“然后呢?”
喝完一杯,他徑自倒酒,眼皮下壓,睫毛低垂:“她是我妻子。”
此話一出,江亞疏臉上的表情呈現著難堪與難看之間。
她諷刺的笑:“這個世界還真是夠小的。”
“沒別的意思,就是想跟你打探點事。”
江亞疏咬著牙:“是,她交往過。”
江亞疏在酒店套房待了整整一個小時,孫凱麗送她回的雁巢笙,走前蔣廳南給了她十萬塊。
至于兩人在房間談了什么,他知她知,天知地知。
山區的五月天黑得早。
六點多秦阮跟曲時那邊的工程師見完面,拿上設計圖紙趕回酒店。
經歷過幾次打車坐地起價的遭遇,她選擇租車。
跟車行訂了半個月的車,一輛深黑色的suv。
跟她氣質很搭,低調神秘。
下山后的國道還算開得順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