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目之間不帶半點緩和之意,秦阮道:“愛你不能成為你要挾我的籌碼。”
蔣廳南呵笑一聲:“秦阮,我怎么要挾你了?”
秦阮看著他,心里揪得疼。
他總是這樣,發脾氣也不會太過表現,一臉平靜,讓人分不清真假。
她抬起手指,一點點剝離開他按在她腰上的手,眼睛垂著,聲音壓得很低:“我愛你不代表我就一定要待在你身邊,喜歡一個人不一定非要擁有,是一個道理。”
“呵……”他目光冷下去:“你還真會裝。”
秦阮的心臟忽地被扎了一刀。
目視著蔣廳南的手緩慢抽開,他退身半步:“我明天就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
她咬緊唇瓣,盡量逼自己表現得大度得體些。
兩人一人站著,一人坐著,在狹窄的廚房里視線互對。
他問:“真的留都不愿留我一句?”
秦阮知道,既然做了就要徹底做絕,否則不上不下只會讓自己更難受。
她咬緊牙根:“不留。”
蔣廳南很緩慢的勾動一邊唇:“阿阮,就算你對我狠心,我也不會棄你不顧,有事你依然可以找我。”
“好。”
望著他轉身離開廚房的背影,一滴眼淚打落。
秦阮生怕他回頭來看,回過頭去抹掉。
……
京北總局。
深夜的警局外狂風大作。
謝南州從車里下來,腳剛一著地,褲腿被濺起的泥點子沾了一大塊。
褐色的泥點在黑色布料上并不顯臟。
他彎腰準備用手指撣開,一名年輕的警察興沖沖:“謝隊,任局找你有事,京北況家那個案子有新的進展了,聽任局口氣不出意外的話可能就這幾天能破掉。”
當初接這案子大家頭頂上都是壓著把斬頭刀的。
做夢都想破案。
“我馬上去。”
謝南州進門時,任長生等候多時,杯里的水都換了三次。
瞧他一臉的風塵仆仆,任長生嘴里的話繞一圈才說:“你先坐,有事跟你聊。”
謝南州落座。
況野的案子一直是他接手親自操辦調查。
按理說,即便是下邊的人有消息也不至于直接越級傳到任長生這。
除非這其間真有什么特殊之處。
謝南州心存疑惑。
“南州,這次的案子多虧了有匿名群眾協助。”
任長生說著抿了口茶,眼里容光泛發。
謝南州不是粗心的人:“師傅,咱們不能光憑一個匿名群眾……”
任長生沉聲:“投送證據的人并不是旁人,是嫌疑人的大學同學,這案子一直是蔣廳南跟曲時在張羅,如此也好,他們能落個實,咱們也能功成而退。”
說白了就是兩頭都好交差。
“確切了?”
“確切了。”任長生:“我已經讓小張過去帶人。”
謝南州還想開口的。
只聽得一聲:“南州,這個案子咱們誰都背不起那個鍋,沒有確鑿證據我們是不會抓人的。”
“可為什么偏偏是現在?”
任長生笑著說:“這中間肯定有人比咱們更等不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