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風入喉,秦阮睜口喘了下氣:“說吧!查到孟海棠什么……”
嘴里的話未吐完。
一輛黑色的suv行駛進門,車燈閃到兩人臉上,她看到謝南州眼底那一閃而逝的隱忍壓抑,還有跟他那張臉特別相違和的深度。
從車里嘩啦啦鉆下來兩人,秦阮還沒反應,兩人已然近身圍在她左右。
兩人朝謝南州點了下頭:“謝隊。”
“這是什么意思?”
秦阮一瞬驚詫的看向謝南州。
酒沒全醒,此刻她的臉看上去還有點怪異,像是沒徹底反應過來。
謝南州剛毅俊氣的面孔那層壓抑層層瓦解,露出刺傷人的鋒芒,而那鋒芒對著她:“秦阮,麻煩你配合一下警方調查,你跟況野的案子有密切關聯。”
如遭五雷轟頂,腦中轟隆一聲。
似有什么瞬間坍塌的劇烈聲響。
秦阮后退半步,眼底劃過茫然,聲音卻是平靜,她問:“配合什么調查?”
謝南州的態度有禮還客氣:“回去就一切都清楚了。”
她微頓:“我不走。”
見她有反抗之姿,兩名便衣警察順勢圍近,隨時準備逮捕。
“別動我。”
秦阮猛然喊出聲,對此很抗拒。
謝南州看了看兩名同事,示意他們退開:“你們別動。”
眼下的形勢徒然間讓秦阮意識到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,她跟況野的死有關。
準確說是這些人懷疑她跟況野的死有關。
謝南州再沒說話,旁側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其中一人說:“秦阮,現在所有證據都指證你就是害死況野的兇手,我也希望你別因為跟謝隊那層關系而為難他,他站在這個層面上不容易,不管是與否……”
“謝南州,他說的是真的嗎?”
秦阮有半秒的渾噩,雙眼睜得緋紅。
一雙不算大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人。
她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謝南州平靜無波的臉。
其實也不是平靜無波,是他在忍著。
她重復:“是不是真的?”
良久,他蠕咧唇:“他說得沒錯。”
彷如一盆刺骨的涼水順著秦阮頭頂兜頭而下,不過一瞬間的事,遍體生寒。
她沒張開嘴,鼻腔里吊著一口氣,下唇被堅硬的貝齒咬得發白。
足足半分多鐘,秦阮開口:“什么證據?”
謝南州定定的站在她面前,他眼睛里的光澤深沉到令人毛骨悚然,音低:“一條價值百萬的項鏈,一件你大學時期的衣服,還有一段你上況野車的視頻。”
他吐詞不疾不徐,正如在判她死刑。
每一個字都如烙鐵烙在秦阮心上。
眼眶里飽含霧氣,秦阮翕動鼻尖:“憑這些認定我是殺人兇手?”
謝南州:“還有個你大學室友江亞疏的指證。”
她有種被人狠狠刺了一刀的錯覺。
秦阮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的京北。
只依稀覺得那晚明明是熱風,但她渾身冰涼,從臉冷到了腳底,像是灌了一身的冰水。
……
京北富麗山莊。
孫凱麗推門而入,很低的聲氣兒:“蔣總,老夫人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