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孫凱麗接的話:“蔣總事務多,換秘書不是容易的事。”
“是嗎?”季醒拖著長長的尾音,眼底笑意深長:“看來蔣家這副擔子挺重。”
只可惜當初沒落到季崢肩上。
說完,他臨了補充句:“林姨近來可還好?”
蔣廳南:“望你掛念,都挺不錯的。”
季醒往前走,手打兜里摸煙盒,作勢給他遞:“二哥,我覺得咱兩生疏了。”
“最近在戒煙。”
蔣廳南也沒直接回話,目光朝下,盯著他摸到半多的煙,語氣不冷不熱。
聞言。
季醒不是個慣愛勉強人的性子。
他將煙往自己嘴邊遞送,依舊調笑:“男人戒煙無非是為了后代,最近跟二嫂備孕要孩子?”
不可否認的說,季醒總能每句話都點到重心。
“什么時候來京北的?”
蔣廳南語氣不動,臉上說不出是冷還是正常。
季醒自顧點燃,不急于吐聲,煙霧團團暈染在他俊逸面龐前,慢慢散去。
兩人身高相差不過兩三公分,站一塊幾乎高度持平。
他微瞇起眼:“二哥剛才在樓上見的人是付少清吧?”
彼此誰也沒想著要回答對方的話,各問各的。
“你跟小時候一樣,足夠聰明。”
季淑真生季醒時,蔣在文年紀已經不輕了。
老來得子放在平常人家也是寶,更何況是蔣家這樣大富大貴的門楣,不說蔣在文,季家更是拿季醒如掌中寶,心頭肉,偏偏這個幺子還最爭氣,最聰明。
季醒生來就是討人喜歡的。
蔣在文寵他勝過寵季崢。
“二哥夸獎了。”
隔著一層薄霧,哪怕距離很近。
蔣廳南都不是那么能觀察透徹對方的每個神情。
他問:“你想做什么?”
季醒直言不諱:“來找二哥一趟,就想問能不能放大哥一馬?”
孟海棠被抓,但凡他不松手,季崢遲早的事。
心底是冷嘲,面上風平浪靜不起波瀾。
如他所想,也如他所料,季醒是來給季崢求情的。
一條血脈的親兄弟,怎能忍心眼睜睜看著他去坐牢,身敗名裂。
季醒:“二哥,大哥即便諸多過錯,不免這其中受孟海棠的蠱惑引誘,再者說大家是一門下來的親兄弟,但凡你肯開口,條件隨便開,我能做的一定做。”
季醒打小傲慢驕縱,這樣的話他是頭一次講。
蔣廳南也是頭一次聽他講。
蔣廳南似沒聽著般,紋聲未出。
慢慢的,許久嘴角才浮動起一絲森冷的弧度:“爸讓你來的,還是季姨?”
“沒人讓我來,我真心懇求二哥。”
季醒挪開嘴邊的煙,手垂落到身側。
他這才看清他漆黑的眼里深藏的冷勁。
季醒待人從來都是這樣,包括蔣廳南同他的第一次見面,他窩在角落里,連句招呼都愿跟人打。
蔣廳南很淡定的道:“這件事現在不是我說了算,警方掌握著所有證據。”
“證據是什么?不過是一些擺設罷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