針尖對針尖。
這個時候就看誰手上握住的把柄更有利,更鋒銳。
季醒:“蔣家不能亂,兄弟情分不能斷,二哥婚姻也不能散。”
聰明人的對話都是點到即止。
無需再多說,蔣廳南也能聽懂季醒拿上賭桌的籌碼是什么。
只是他最恨被人利用秦阮。
蔣廳南語氣淡淡,面目更淡:“拿她威脅我?”
“二哥,各退一步。”
他抿唇無聲,下咽的唾液擠得嗓子發緊,細看他眼球上方一簇凝冷閃過,幾秒后,蔣廳南遂才提聲:“你都把籌碼擺在了牌桌上,還跟我說各退一步?”
未免過于虛偽。
“大哥他也是蔣家人。”
季醒不依不饒。
“阿醒,你跟他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。”
蔣廳南似怕他忘了,重聲提醒。
提醒他們兄弟間并不和諧。
季醒輕笑,夾緊手里的煙湊到嘴邊,話順風而出:“我相信同樣的事發生在北北身上,二哥也會做出跟我一樣的選擇跟決定,大家都有想維護的人。”
蔣廳南離開富麗山莊時,雨剛停。
門前的路淅淅瀝瀝,有人擠進門,季醒退身讓道,他彎腰撣開褲腿上被濺起的泥點。
“不好意思……”
秦阮回眸間看到季醒的臉,話卡在喉嚨:“是你?”
季醒掐掉煙,目光玩味:“真是不撞不相識。”
從上往下一番打量,她下意識后退半步。
瞧她警惕防備,季醒玩味更深:“怕我?”
這時,秦阮立在原地不動了。
季醒邊笑邊吐聲:“見著怎么連句話都不會講了?”
她轉身作勢要走,男人高挺身姿擋在眼前,季醒攔住去路,低垂著烏黑的濃睫衡量她:“小姐,剛才是你把我濺了一褲子水,連句道歉都不說?”
秦阮見過很多無賴,長成他這樣脾氣還賴的第一次見。
季醒一靠近,她條件反射往后退,晶亮漆黑的眼里滿是防備。
偏偏男人玩心重,他順著她脖頸往上看,視線停留在秦阮唇處:“啞巴了?”
“別碰我。”
她生怕對方徒然間伸手,唇瓣緊緊抿著咬得貝齒下陷。
季醒正形:“行,我不碰你。”
見他勢無多動作,秦阮深提了口呼吸,嚅囁著嘴道:“剛才是我不小心,你褲子多少錢我賠給你。”
季醒垂眸去看,深黑色的布料很顯泥印子。
秦阮利索的掏手機打算掃碼:“我掃給你。”
“褲子就不必賠了,要是不介意的話,請我喝杯茶?”
她環顧一圈,轉眸定定看向季醒:“你一個人?”
“還有個朋友。”
付少清的約在半小時后,喝杯茶的時間足夠。
思忖片刻鐘,秦阮開口:“我在樓上訂了包間,不介意的話去樓上喝?”
季醒跟著她上到三樓包間。
服務員進門上茶:“兩位慢用。”
秦阮把包打肩上摘下來,至始至終男人的視線都未曾移開過,目光灼烈,看得她好生不自在:“先生,你別這么盯著我看,很容易讓人誤會你想圖謀不軌。”
他低笑。
笑聲悅耳,笑后:“真要是對你圖謀不軌,北海那次就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