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乎是一瞬的事,她如鯁在喉,嗓子里像是卡住根魚刺。
這話讓人聽了有很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。
季醒接過茶,抿了抿:“你是京北人?”
“岄城人。”
“岄城人在京北?”
“這應該不算什么稀奇事吧?”
男人胳膊長,他去伸手拿杯時,秦阮縮著胳膊不動,等他拿完她才動的。
她每喝一口水都會下意識看腕表,動作季醒盡收眼底,他嗓音倦懶:“有急事?”
“約了人。”
“在這?”
秦阮:“嗯。”
季醒連聲打趣:“這么看來我是占了旁人的位,真是怪不好意思的。”
她沒接他的話,徑直看到男人褲腿,那一小塊臟處仍在,但是已經干透了,這種純棉料濕紙巾根本擦不掉。
秦阮抬起臉,聲音不辨喜怒的說:“要不我還是賠你錢吧!”
她想盡快脫身,免得惹起沒必要的麻煩。
錢對于季醒來說就是個數字的多少,有趣的人很難遇。
“錢我有。”
秦阮圓睜著雙眼:“那你想怎樣?”
季醒端起杯一口飲盡剩下的:“我說了,就喝杯茶。”
可他已經喝了不止五杯,喝茶是借口。
秦阮跟他在包間打了半天太極,人才堪堪離去,走前往杯底塞了張紙條,寫著聯系方式。
有人敲門進來,她迅速塞回到包里。
付少清反手扣上門,他身上那件深藍色的毛衣半濕,一看就是剛從外邊雨里跑上來的。
秦阮面上波瀾不動,她慢悠悠在男人身上晃蕩了一眼:“有什么事?”
這次是付少清主動約的她。
“北海到京北不近,來得還挺快。”
說著話,他拽開衣服,十指擰著那件起球的毛衣攥,水漬打他指縫溢出落在皮鞋上。
秦阮看了一眼,收起視線,喝水掩飾內心的極度排斥:“錢花完了?”
上次她給的錢并不在少數。
付少清往她面前一坐,一雙冷切的狐貍眼從下往上的定著她,端詳片刻,他勾唇冷笑:“秦阮,你這日子是越過越好,那點錢對你而言不過九牛一毛罷了。”
她擱下水杯:“那也是我的。”
跟他付少清毫無關系。
“是。”他紅著眼,笑意加重:“再給我一筆錢。”
聞言,秦阮眉心微微一蹙,又瞬間撫平。
她抬起面目,眸底抬笑:“想要拿錢,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。”
付少清蹭地打椅子上站起來,軀體籠在秦阮頭頂,從上而下全數罩住。
他左手撐住她面前桌板,右手撐著椅子扶手。
“行啊,只要你肯給錢,給得足夠多,我什么都跟你講。”付少清俯身貼近,唇距離她耳廓不到三公分:“我保準你滿意就是。”
他不是個善茬。
話秦阮只信一半。
她呼吸均勻,絲毫不受威脅:“開個價。”
“這個數。”
付少清退身,撐開兩根手指頭比出個八。
秦阮臉都沒紅半分:“那我要看東西值不值得這個價。”
付少清掌心撐住她肩膀,她本能推開,男人倒也不怒:“我保證物超所值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