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年后,倫敦。
窗外的大雨淅瀝瀝的下。
推門進屋的第一反應,秦阮習慣性打開電視,聲音調到最大。
英文的播報聲擠滿整間不算大的屋子,假裝的熱鬧且能暫時彌補寂寥。
讓她有點歸屬感。
沏好杯咖啡,秦阮坐在窗前朝外遠眺,繁華的街道上車流不止,人頭攢動,倫敦的熱鬧繁榮又跟國外不太一樣,更像是披著一層盛裝的不夜城。
兩年時間是一場夢,一場醒不來的夢。
有無數個夜晚突然驚醒,她腦子里都是蔣廳南掐著她脖頸,撕心裂肺的樣子。
但夢醒,冰冷空曠的屋子又提醒著她這不是夢。
嘴邊的咖啡涼了,她起身倒掉。
又進廚房重新沖了杯熱的。
倚著灶臺,秦阮淺淺酌了一口咖啡,咖啡的醇香在唇齒間蔓延擴展。
其實她并不太愛喝咖啡,在國內養成了刁鉆的習慣。
她覺得咖啡太苦。
這東西就像是煙酒,味道并不一定好,勝在能排解情緒。
“叮咚……叮咚……”
門鈴響起時,秦阮剛擱下手中杯子。
季醒的電話也適時打來,她睜著眼輕睨了瞬,轉而按下接聽鍵,季醒開腔低沉悅耳,音質似緩緩拉動的琴聲:“阮寶,生日快樂。”
她聽得一愣,順勢去看墻上的掛歷:六月十五。
不聞聲,季醒打趣道:“怎么?我遠從港城千里迢迢來給你過生日,你門都不給我開?”
“來了。”
秦阮裹上件薄開衫,走到門口去開門。
“生日快樂。”
季醒滿懷擁抱一捧香檳色的玫瑰,那捧花比他人還大,只露出一張骨相優越的面孔。
他應該是走得急,兩頰微紅。
一笑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乍現。
秦阮往側面退了半步多,讓出道:“進來吧!”
她沒想到季醒會來。
季醒先進門,放好花,方才從身后摟住她盈盈可握的腰肢,掰著她身形轉正,對于男人的親昵,秦阮半年還沒適應,她沒推開,是定在那無所動作。
她能感覺到他貼近,襯衣里塊塊成型的形狀。
房間里只有彼此的呼吸,秦阮提聲問:“怎么來前沒給我打電話?”
“你那么忙,怕打擾你,所以就想著給你個驚喜。”
季醒蹭了蹭臉,嘴跟鼻都蒙在她頸窩,聲音沉啞。
聽著好似他很疲倦。
“最近設計稿確實急。”
秦阮連續幾個晚上都在熬半通,凌晨三點睡,早上七點多起。
她入職ht,設計總監很是器重,欲要提拔她做東亞總區的副總監。
秦阮對這個職位十分看重,她也是想趁機一炮而火回國發展,或許能脫出去單干。
季醒圈著她腰抱著不動。
秦阮背對人,分不清他是睡著還是在瞇眼凝神。
她試探性的轉動下身,男人胳膊收緊,他壓著的臉抬起,一雙內雙硬是熬成外雙,季醒睜了睜:“昨晚跟前晚連開了兩個通宵的會,這會兒有點困。”
他那那只是困,胡茬都熬青了。
秦阮說:“你先去休息會,好了我叫你吃飯。”
“沒事,說好的陪你過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