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一覺指定就趕不上時間。
“餓不餓?”
“餓了。”
“我去給你做碗面條,你在這躺會。”
“嗯。”
季醒熬得通紅的眼看著人那叫一個深情,秦阮生怕陷進去,率先別開視線脫身,她囫圇的在冰箱里尋了番,找到點零散的食材勉強能湊一碗雞蛋面條的。
在這邊她很少會自己下廚,要么是跟著公司吃,要么是在外邊吃。
吃慣了,廚房就成了擺設。
秦阮特意在面條上多鋪兩個雞蛋。
季醒懶懶往她那張小沙發中蜷著,沙發的長度剛好夠到他小腿,剩下一截懸空在外。
他睡顏很乖靦,睫毛沉闔,呼吸均勻。
大半張臉遮在胳膊下,季醒睡覺不喜歡光。
秦阮拉上窗簾,又把屋里那盞大燈掐滅,只留了一盞壁燈。
取著張薄毯往他身上蓋,忽地一只手掐住她手腕。
原本沉睡的人睜眼,四目相抵的盯著她。
也就是一瞬,秦阮手指松開,但季醒拽著她手,他稍加力道拉住她往沙發里陷,她順勢坐下,眼睛透出三分警惕:“我剛給你煮了雞蛋面,你醒了起來吃點。”
那么聰明的季醒,怎會看不明她的意圖。
他故作不矜持的拉近她:“阿阮,親我口。”
秦阮還沒臥躺進他懷中,只是胳膊相依偎著。
但季醒嘴里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面上,撓得人心癢癢,又發熱。
遲疑了兩秒,她出聲:“季醒,你別鬧。”
“我沒鬧,認真的。”
秦阮面對面,看著他:“那你說,你看上我什么了,我結過兩次婚,還流過一個孩子,而且我前夫還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哥哥,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?”
她就差說看上她哪一點,她改。
季醒沉默了,不過他的眼睛沒動,仿佛比之前還深紅幾分。
他伸手,掌心朝里的籠住她后腦勺,勾著她人繼而往前帶。
秦阮真怕他一口親上來,她躲無可躲。
大概是半年多前,季醒忽然來到倫敦找到她。
她不知他的目的性。
處處提防警惕,季醒使出渾身解數,逼得秦阮不得不信任他。
準確說,他們是生死之交。
那時秦阮去看極光,因意外差點回不來,是季醒得知消息后不顧路程艱阻,硬生生給她劈出一條生路,把她從燃著熊熊烈火的車里救了出來。
“秦阮,愛你根本就不需要理由。”
人生里最可笑也最刺激的事,莫過于毀在秦阮手上。
玩鷹的人最后被鷹啄瞎了雙眼,季醒甘之如飴。
秦阮提著氣息:“你先放手。”
季醒沒強求,挪開手指,甚至還退出去兩步,玩味的眼神:“你要是對我沒感覺,你早躲了,況且你跟蔣廳南是過去式,我季醒沒那么計較。”
他有種要戳破一切的架勢。
就像季醒問她的:兩年時間還不夠嗎?
蔣廳南有那么難忘?
秦阮不是忘不了蔣廳南,而是無法以這樣的方式跟季醒好。
她會時刻提醒自己,這只是在報恩。
人一旦陷入這種循環中,愛就不能純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