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蠻好的。”
如果說她的臉是一派如常,不如準確點是平靜無瀾。
但偏偏賀明周打死就是想看出點端倪波瀾。
所以當他發現秦阮根本不為所動時,賀明周語氣明顯變了幾分:“阿醒住院了,這件事你知不知道?”
她沒作聲,唇瓣就那么正常抿著。
在等賀明周繼而開口。
賀明周輕掃過她的眼,牙根磨動兩下,口吻生硬的講起:“那晚跟你在許林吵完架后,他心臟病發作,被當場送進醫院,秦阮,你怕是想都沒想過他會這么狼狽吧?”
聽到話的一瞬間,秦阮是十分震驚的。
而后才是逐漸一點點蔓延的心軟跟堅定意志的塌陷。
是她對不起季醒,愧對于他。
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兩全其美的辦法,秦阮真想把命還給季醒,她不愿欠著他的。
錢好還,人情難還,救命恩情更難還。
“那個……賀先生,這事不能全怪她吧?”
甄嵐看不下眼,試圖從中調和。
賀明周轉移火力:“是,是阿醒自己作死,可她可以拒絕的啊,在國外的時候為什么……”
“他在哪家醫院?”
秦阮冷聲的問,話音干脆利落。
周身有短暫片刻鐘的沉寂,靜悄無聲,賀明周唯有聽清自己張動的唇里擠出喘動的粗氣,他壓了壓喉嚨里翻涌的氣焰,話勉強算說得冷靜些:“你要是去看他,就別虛情假意。”
賀明周:“他受不起你這樣。”
越往后,他的音量越低越沉重。
“我知道。”
秦阮收起餐盤,轉身之前還同賀明周說:“你說得沒錯,不過我從來沒說我是多好的人,是你們自主把我跟完美人設重疊在一起了。”
是啊!
她何時講過她是個完美無暇的人。
賀明周欲言又止,如鯁在喉,他明明有話說的,卻又覺得無論說什么都不敵她這話的殺傷力大。
秦阮特意抽了一天空去醫院看季醒。
守在病床前的有陸肆跟一個模樣靚麗清秀的女孩。
女孩看上去年紀不大,頂多在二十二三左右。
身穿一席淺藍色的小香風套裙,那雙修長筆直的小腿上套著對白色過膝靴,胸前白色的蝴蝶結綁帶彰顯出貴氣。
秦阮見過很多種漂亮女人,各式各樣的。
像她這般的她覺得雖不算極品,但是是圈層里那些二世祖們最頭拔的選擇,干凈清純,一看就家世顯赫。
人跟人之間就是能從氣質上看出出身的差別,有權勢的人氣質從來都是傲嬌的。
她們連面對危險都是仰著腦袋直面的,因為有足夠的底氣。
女孩見她,第一反應是打量,上下左右的環視一圈。
遂后,才問一旁的陸肆:“肆哥,這是阿醒哥哥朋友嗎?”
人不多話,秦阮早已在幾米開外聞嗅到濃烈的火藥味。
她敏銳的第六感告訴她,這個女孩喜歡季醒,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將她當成了感情上的敵人。
陸肆嘴角猛然的一抽,沒等他解釋。
秦阮主動介紹:“你好,我叫秦阮,是季先生的朋友,聽說他生病路過順便過來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