顯然,話到此處,男人不樂意了,聲音生硬又冷漠:“跟你說你做得來主嗎?”
“那要看你是什么事。”
倘若對方過分,她不介意當場報個警,就控告他騷擾。
男人這次斂了斂話語里的硬氣,轉而道:“你就跟她講,若是她不肯回來,這輩子也別想見孩子,我說得到做得到。”
秦阮沒有孩子。
但不代表她無法理解這種威脅對甄嵐的殺傷力有多大。
都說女人為母則剛,女人半輩子是為了孩子而活。
孩子是母親生命里最軟的那根肋骨。
秦阮手機壓得狠,先是一笑:“拿孩子威脅她,你還真是卑鄙無恥。”
“她要是不怕,還有更卑鄙的。”
“那你大可以來試試。”
為了避免跟這種渣滓有過多的交涉,說完她徑直切斷,并且將其關機。
這一夜秦阮睡得不安穩。
她總是能在輕淺的夢里見到一抹模糊的身影,每當她欲要看清人時,男人的臉就會轉過去。
翌日早起,宿醉的兩人都無甚胃口。
秦阮更是就著杯牛奶當做早餐,坐在桌前開始進展工作。
甄嵐胃里空蕩蕩,左邊側身睡不爽,換個姿勢趴著來。
她把枕頭壓在下巴底,瞇著眼看她:“秦阮,我覺著吧,你回謝家幫襯也挺好的,京北這局勢政策,單干恐怕沒那么容易,起碼眼下能保證你有事做,還不虧出去錢。”
秦阮在倫敦兩年時間,攢下不少錢,有自主獨立單干的資本。
前提是,在這京北沒有攔路虎。
甄嵐說:“你前腳把汪霖森跟薛海平那兩孫子都得罪了,難保人不會私底下給你使絆子。”
薛海平是秦阮早想到的。
至于汪霖森那孫子,純屬于誤打誤撞半路蹦出來的。
她砸吧嘴,玩笑里盡是真話:“謝家即便不是謝南州的,也是阿昊的,還輪不上我上桌。”
對于謝聿青來講,再是親她,秦阮始終是外來女。
親歸親,疼愛歸疼愛,家業不可能落到她手上。
說難聽點,真要是有那么一天,除非是謝南州跟謝昊都不存在了。
甄嵐鼓弄著一雙漂亮精明的眼,試探的問:“話說你在謝家這么多年,就沒妄想過?”
“還真沒。”
說完,秦阮強力補充道:“我對別人的東西沒興趣。”
其實在謝家那么些年,真要是算起來,她跟謝南州從來都算不上是真正意味上的爭奪。
謝南州對接管家族生意不上心,甚至是想都不想。
這一點上謝聿青是清楚的。
不然陳時錦進謝家大門,也不可能徒手直接掌管大權,都說有錢人防老婆,更別說她這還是二婚的老婆,謝聿青只是身體不好,不是智力不好缺心眼。
將心比心,陳時錦待他們謝家也算仁至義盡,盡善盡美。
甄嵐一股子八卦勁,嘴都快伸到她臉上去:“你這就是純純的給人做嫁衣。”
“無所謂了。”
“后悔嗎?”
秦阮微不可察的掀動下睫毛,發現眼睛有些澀。
不知是看電腦久了,還是被這妖風吹著。
她眨巴下:“你說什么后悔嗎?”
甄嵐目光一眨不眨,恨不能在她身上盯出兩個血窟窿:“當然是蔣廳南,你就沒后悔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