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事情,只要一個人不講,就能永遠的成為秘密。
秦阮兩邊眼眶有熱度在化開。
眼皮強撐住沒眨,視線內的瓷娃娃變成一團模糊的影子。
“秦副總?”小助理見狀,出聲喚她:“你沒事吧?”
“我沒事,東西留著吧,你先出去。”
小助理將東西放好,折身拉門出去。
有團火在心口上燃燒,越燒越烈,灼得她心疼,秦阮伸出手,掌心那一面貼向胸前捂住,那塊皮肉中的臟器從開始的隱隱作痛,轉為劇烈的針扎疼。
她俯下頭,垂著眼睫加以緩解。
甄嵐的話在耳畔環繞開。
她說:“這次事情我算是看明白了,蔣廳南還真就非你不可。”
她說:“他連命都能豁得出去,更別說旁的身外之物,給謝氏的那些資源在他眼里可能根本就不值一提。”
當時秦阮還打趣她,為了還這救命之恩,也是肯當說客。
她思忖了許久,最后打消直接聯系孫凱麗的想法,選擇親自去找蔣廳南。
深夜十點,住宅樓下。
秦阮坐在駕駛座里,座位往后拉調整好舒服的坐姿。
腦中快速的過了遍待會跟蔣廳南說的話。
心里是有波瀾起伏的,手指撫摸過那雙雪白的瓷娃娃,她輕輕拿起,所有的回憶順著流露而出。
蔣廳南的臉,身材,以及他在她身上揮汗如雨的模樣。
不遠處一道晃亮的車燈打過來,她抬手遮擋下,透過微睜的眼縫看清停穩的車。
蔣廳南的。
開車的不是他,是孫凱麗。
孫凱麗先從駕駛座下來,繞一圈到右邊后座拉開車門。
男人反應略顯遲鈍,露出一截修長的西裝褲腿,三秒后才見身形。
深黑色的襯衫將他的臉隱匿得更難以清晰,秦阮又隔得遠,她幾乎是看不到其實蔣廳南喝醉酒的。
蔣廳南下來車,手還稍淺的撐著下車門。
孫凱麗在旁側問:“蔣總,車里有解酒藥,要不要我幫你拿?”
“不用。”
他一出聲,嗓音是抑制不住的沙啞沉冽。
蔣廳南有潔癖,輕易不讓人碰他,孫凱麗只是站著也沒動手去攙扶。
秦阮適時打車里走了出來。
孫凱麗是個識趣的人,一眼便知,她轉身折返回車里,準備開車入庫。
再看蔣廳南,他稍稍抬起下眼,再低下去吸了吸鼻尖:“你怎么來了?”
她不知道,他等這一天等得有多煎熬,多痛苦。
蔣廳南每晚都會做夢,夢見秦阮哭著來找他,可每每醒轉夢終究是夢,成不了真。
或許是喝醉酒的緣故,他聲音顯得疲倦又慵懶。
秦阮:“你不就等著我來嗎!”
用問話說著陳述句。
蔣廳南心跟喉嚨皆是同時的哽住,半秒有余,他陰郁著一雙眼睛,勾起唇角的微笑:“恍惚一眼看到你,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高興,還是該替自己覺得難過。”
秦阮手里拎著個禮品袋,手指攥得緊,導致她指骨發白。
身上是白日穿的那套工作西服,板板正正,長發往腦后盤起,露出皙白細長的脖頸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