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醒往里走,他順眼就看到蔣廳南擺放在床頭柜上的合照,一張比較簡陋的合照,是蔣廳南跟秦阮結婚時拍的,她臉上紅撲撲像是打多了胭脂,人正是二十二三的年紀,滿臉青春洋溢。
乍是一眼看過去都叫人難以保持不心動。
心臟里的嫩肉像是在那一刻突然被什么尖銳的物體扎了,季醒眼球上方驀然涌動層薄霧。
好在他打小就足夠堅韌,強行忍回去。
不管蔣廳南是否故意,季醒的心是結結實實挨了一刀子。
僅此一眼,季醒轉過頭來,開口:“你們在一起了?”
蔣廳南回眸看了下照片,心里談不上何種滋味:“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?”
“順口問的,你可以選擇不回。”
“沒錯。”
蔣廳南從來不講他追回秦阮的艱苦,只要能刺傷季醒的事,他一定會做。
情敵之間不是臉紅就是見血的紅,沒有客氣跟寬容大度這幾個詞。
就像此時的季醒,心里恨到巴不得給蔣廳南弄死。
季醒進門坐下,故作一副輕松姿態:“看來她還是真念舊情。”
論優秀,論對秦阮好,論各方面,他都不比蔣廳南差半分。
季醒覺得是他運氣不夠好,沒早一點比蔣廳南先遇上秦阮。
“何必裝得這么無辜,你我不都是罪人。”
蔣廳南道。
季醒不答,他垂著眼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銜在嘴上,姿態要抽不抽,最終還是掐響火機點燃了,深吸一口,濃白色的煙霧順著他唇瓣縷縷往外溢出,煙圈快速籠罩他的臉。
蔣廳南半瞇起眸眼:“你到底想說什么?”
“到底是不愛。”
季醒冷不防的開口。
還沒等他摸清這話的頭緒,季醒再而言:“我這次回來,是想跟爺爺要鼎云山海的項目。”
那種感覺像什么呢?
仿佛是一把沉重的錘子,狠狠砸在蔣廳南頭上。
他后槽牙咬緊:“你們季家要得走嗎?”
季醒手指間翹起煙頭,挪開一些位置,他的臉也逐漸清晰出來。
他歪著臉跟蔣廳南四目相對,一字一頓的道:“二哥,要不要得走,那就各憑本事了。”
蔣秉山看似對林悅母子兩寵愛有加。
可實際上是個極度是非分明的人。
蔣廳南跟秦阮的事在京北本就不算光彩,若是在此時被蔣秉山得知他跟秦阮還有聯系,并且打算繼續往來,對他這一方不算好事。
他看出來了。
季醒來這一招是擺明了要他二選一。
“季醒,在爺爺面前動手腳有意思嗎?”
季醒抽口煙,話吐聲得十分淡然:“二哥,你可以不選啊,這天底下的好處總不能什么都讓你占了,那還讓別人活不活了?”
“這不是活不活的問題。”
季醒起身。
他看向面目充斥著怒火的蔣廳南,內心甚覺得痛快。
“我說過各憑本事,還沒卑鄙到在老爺子面前去說你們那點破事。”
蔣廳南雙手攥拳: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季醒撇他手一眼,也不是個認輸的主:“我說你們那就是破……”
“嘭……”
蔣廳南從前沖過來,速度很快,一把揪住他衣領,將他人狠狠的摁在身后門板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