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,您別光顧著講話,喝口茶。”
季淑真適時的把茶水遞過來。
秦阮看到她越過自己這邊,眼神微微撇了她一眼,有幾分警告的意味。
她低頭去端自己面前那一杯,假裝沒看到。
如果蔣秉山再問什么,那她便如實回答。
秦阮算是看清楚了,蔣秉山不是個好糊弄的老爺子,他很有心機,把她叫進來也絕非只是吃個飯,嘮嘮陳年往事的嗑這么簡單。
“聽阿醒說,您今天去看了阿崢,也是多虧得爸您待他不薄,這孩子骨子里不壞的,就是性子上有些……”
季淑真技術性的嘆口氣,眼角余光在看蔣秉山的面色。
老爺子面不改色,幾乎是看不出任何異樣。
正所謂九子奪嫡,做老子的那個是最清楚自己兒子心里在想什么的。
換作同樣的道理,幾家爭斗,作為父親的蔣秉山又何嘗不知。
蔣秉山倒也不是沒給季淑真面子:“人在里邊還好,就是瘦了些,說是挺想你,你有時間抽空去看看他吧!”
季淑真連連應聲:“是是是,爸教育得是。”
秦阮還是第一回見這個女人如此忌憚。
“那就先坐回去吧!”
蔣秉山端著茶水輕輕抿了兩口,其實估摸著都沒喝下去,就放在嘴唇上潤潤。
季淑真不得不往回坐。
她本是不想當著秦阮的面跟蔣秉山談季崢的事,無奈見蔣秉山一面太難,機會擺在面前。
“爸,您看阿崢這事,是不是得……”
“淑真,雖說季崢是我蔣家的孩子,但他做的錯事得自己去承擔,況家那也是一條命,況且蔣家跟況家素來交好,若是你一意孤行讓季崢出來,那邊該是如何看待咱們?”
聽到這番話,在座的人心思各有不同。
秦阮是捏緊了杯子,五根手指都在發力,下頜也在跟著用勁。
還算蔣秉山不是個老來糊涂蛋,分得清是非。
“爺爺……”
蔣秉山冷聲打斷:“當年況家的案子,你有參與嗎?”
這一問,真是絕妙的先發制人,徹底讓對方沒法再張得開口。
不然的話,不僅季崢保不住,季行也會被拉進去。
季淑真識時務,立馬笑著討好:“爸,阿醒對這件事全然是不知情的。”
“幫兇也是兇。”
蔣秉山在說這句話時,他的眼睛往秦阮這邊看。
秦阮有種如坐針氈的錯覺,不多時,季淑真也在看她,是想看她說什么話。
蔣秉山主動喊她:“小秦,我知道廳南做的事你是受害者,其間你也了解淵源跟來龍去脈,對于季崢的事情,你有什么看法嗎?”
原來是在這等著她。
秦阮說:“爺爺,我是外人,蔣家的私事我還是不能過多參與。”
“沒事,你說,我準許你參與進來。”
高深莫測,姜還是老的辣。
秦阮一時間根本分不清蔣秉山到底是打算幫哪一邊。
看似他在幫蔣廳南,但你仔細一琢磨又并不是那么回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