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連兩天。
藍桉沒再去過學校。
她把自己關在別墅的畫室里,沒日沒夜的畫畫,畫完一張撕一張,撕完一張再畫一張。
腦海里不停地浮現出蘇教授往日和藹的臉龐,以及他的諄諄教誨,“藍桉,你在繪畫上是有天賦的,只要你勤學苦練,假以時日,定能成為一名優秀的畫家。”
眼淚時不時的就會流下來。
她的胸口似有千斤重,無形的壓力,壓得她喘不過氣。
她也開始懷疑,懷疑自己是一個不詳的人。
是不是真的因為自己晦氣太重,才給蘇教授招來了災難。
就在前天,她才剛剛重拾了對生活的信心。
而如今,她的世界就又陷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……
因為蘇教授是蘇南的爺爺,荊釋川這兩天也沒有回來,一直在蘇家幫忙籌辦喪事。
蘇教授的葬禮就定在明天。
盡管內心充滿了愧疚與自責,藍桉還是決定明天去送蘇教授最后一程。
一朝沐杏雨,一生念師恩。
蘇教授葬禮的這一天,現場人滿為患,執教一生,他也算是桃李滿天下,來得多數都是他曾授業的學生。
現場一片悲痛。
藍桉也是其中的一員。
偌大的靈堂內擺滿了花圈,花圈上盡是人們對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深切的悼念之情。
蘇教授躺在水晶棺內,因為離得遠,藍桉看不清他。
倒是能看到小叔,一直陪在哭紅了眼的蘇南身邊,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她,時不時的就低聲安慰一句。
“你給我過來!”
突然有人粗暴的扯了一下她的衣袖。
藍桉麻木不仁地回過頭,看到是同班同學李靜,身旁還圍著其它幾名同學。
她原本不想搭理她們,但看她們氣勢洶洶,擔心在這里鬧起來,會擾得蘇教授亡魂不得安寧。
便隱忍地跟著她們出去了。
到了靈堂外,她冷聲問,“叫我出來干什么?”
“你到底是哪來的臉來這里?就是你害得蘇教授躺在了那里,現在人死了你也不想讓他安生嗎?”
“你們怎么就知道蘇教授不想看到我?蘇教授親口跟你們說的嗎?”
這挑釁的語言把幾個人氣壞了。
這是罵她們死人呢。
“你能不能不要擺出這一副人至賤則無敵的嘴臉?你要還算是個人的話,就等蘇教授下葬后,所有人走了,你到他的墓碑前狠狠磕五十個響頭道歉贖罪!
而不是現在來這里惡心蘇教授,藍桉,你這樣就真的不怕遭報應嗎?”
“我不怕啊。”
藍桉不以為然回應。
她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是真的所有人激怒了,李靜揚手一巴掌就要甩到她臉上。
卻在手臂舉到半空時,被人一把扼住,“干什么?”
一道冷冽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。
幾人同時抬頭,便看到一張俊美如斯的臉龐,卻透著不動聲色的威嚴,在用眼神制止她們的暴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