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桉只覺得眼前的人在拿刀凌遲她的心臟,一片一片的,近乎要將她活活剜碎。
眼前的世界也仿佛在眨眼間都坍塌了,猶如廢墟映入眼簾,所有的景色都失去了應有的顏色。
日月都變得暗淡無光,她真正體會到了什么是生無可戀。
荊釋川被她這一聲直呼其名喊得驀地愣住了,下一秒又怒不可遏逼問,“不是因為蘇南,那你告訴我為什么要那么做?為什么要有那些荒唐的行為?”
藍桉真的好痛,她的心像是裸露出一片荒原,寸草不生,雞犬不聞,空留她一人暗弱無斷,搖搖欲墜。
“如果我說我要死了,是不是就能取得原諒?”
在瀕臨崩潰下。
她吶喊出這一句。
奈何男人根本不信她說得話,甚至不當一回事,只當她是任性的說辭。
因為這樣的說辭她已經不是說一次了。
“任何借口都不能成為你在葬禮上做出那些大不敬行為的理由!”
她一次次的說真話。
他一次次的不以為然。
藍桉眼中的光芒湮滅了,就像是被夜色吞噬的,她的悲傷,無聲卻強烈,山河盡碎。
“那就行了,什么也不用說了。”
說她忘恩負義也好。
說她公報私仇也好。
說她狼心狗肺也好。
所有的指責她都不再反駁。
她麻木不仁走了出去。
曾經以為心疼到痙攣的時候會歇斯底里哭泣,直到經歷后才明白,只會絕望的沉默不語,心如死灰。
……
翌日。
藍桉正常去學校。
幾天沒來了,加上葬禮上發生的事,大家都以為她要退學了。
卻沒想到她又來了。
一踏進教室,一雙雙仇恨的目光便朝她投射過來,李靜更是第一個上前找茬,“
“你是真的一點臉都不要嗎?公然羞辱死去的蘇教授,現在還跟沒事人一樣來上學,你這樣跟禽獸有什么區別?”
藍桉像是沒聽到她的挑釁。
“在自己老師的葬禮上跳舞,慶幸自己的老師終于死了,你是千古第一人,第一個喪盡天良的人!”
“九年義務教育,竟然會教育出你這樣的敗類,真是文化的恥辱。”
大家你一言,我一語。
什么話惡毒說什么。
然而藍桉卻像是聾了一樣,對于他們羞辱的語言,完全置若罔聞。
以前還會像個刺猬一樣反擊,現在一點反應也沒有了。
看她這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態,同學們縱然憤慨,卻也無可奈何。
最后只得總結她:果然人至賤則無敵……
藍桉在學校里徹底被孤立了,甚至連各科老師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,她卻不以為意。
每天依舊獨來獨往。
這天放學,她剛一邁出校門,突然被幾個染著黃毛的混混堵在了路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