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要死了,嘿嘿,她要死了。”
藍桉聽到這個聲音就在她的不遠處,抬眸無力望了一眼,看到竟是一個瘋子乞丐。
他身上臟亂不堪,頭發也遮住了大半張臉,瘋瘋癲癲的在那里傻笑,嘴里不停的說著她要死了……
藍桉很想問,你是說我嗎?
眼前卻越來越模糊,被帶出靈堂的那一刻,她昏了過去。
再次醒來,還沒撐開眼皮,耳邊傳來小叔的聲音,“她怎么樣了?”
“大少,沒事,就是近期心理壓力太大,可能沒休息好,營養也不良,所以才會出現短暫的昏迷。”
“什么時候能醒過來?”
“應該快了吧。”
許少言話落音,藍桉睜開了眼睛。
“哢,醒了。”
“行,你先走吧。”
荊釋川目光如炬的視線落到藍桉臉上,待許少言離開房間后,才森冷開口,“現在給我一個解釋!”
房間里靜的出奇。
藍桉抬起一只手臂搭在眼瞼上,她內心一片荒蕪,不知道該跟小叔說什么。
片刻后,才掀開被子下床,想離開這個窒息的空間。
“站住!我說話沒聽到嗎?”
即使沒有看小叔的臉。
也知道他此刻被無盡的怒火包圍。
藍桉空茫地站在那,身體如枯木般僵硬,像被掏空了靈魂的美麗木偶。
一言不發,等著暴風雨的來臨。
“我讓你給我一個解釋!”
“你想要什么解釋?”
“為什么要在蘇教授的葬禮上做出那般無禮的舉止?在所有人都在為他的離去感到悲傷痛心時,你卻在那里手舞足蹈,擠眉弄眼,好像他死了活該,即便他不是你的老師,哪怕是一個陌生人,看在逝者為大的份上,你也要有起碼的敬意和尊重,可是你在那里干什么!”
藍桉拼命忍著眼眶里的酸楚感,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你當然不是故意的,你就是有意的,若非你平日在學校里對蘇教授無禮慣了,你的同學們又怎會料定你是來搗亂的。”
“可笑的是我竟以為你真的覺悟了,選擇相信你,認定你決不可能那么惡劣,你卻讓我如此的失望!”
荊釋川一想到葬禮上的那一幕。
便難掩對她的灰心。
原本以為那晚她已經醒悟了。
卻原來還是老樣子。
“小叔你認為我有什么理由那么做?”
“因為老頭子就是多管閑事,因為他在上課時批評你了,他批評你作的畫偏離主題,更因為他是蘇南的爺爺!”
如果是前半部分,藍桉可以理解。
她說老頭子就是多管閑事,那是口是心非的話,她知道蘇教授是唯一關心她的老師。
蘇教授也的確批評她的畫了,但她絕不會生出狹隘的報復心理。
還是在他的葬禮上。
可他偏偏又提到了蘇南……
“所以小叔你覺得我在葬禮上那么做是針對蘇南?”
“難道不是嗎?你明明知道她失去至親悲痛萬分,偏偏選擇在那時候往她傷口上撒鹽,你這樣惡劣的行徑不僅是對蘇家的挑釁,更是對蘇教授的侮辱,蘇教授生前那么關心你的心理狀況,你卻有負他的師恩,你都不配當他的學生!”
“可以到此為止了嗎?荊釋川,我今天鄭重的跟你說一聲,你要娶誰我根本就已經無所謂,別再以為我會去嫉恨蘇南了,我什么都不在乎了,不要再自以為是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