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家就是人丁單薄。”荊仲文遺憾地嘆口氣。
“可不是,要不是家里孩子少了,能閑得替別人養孩子嗎?”
“夠了。”
荊釋川抬眸冷冷制止了母親的話,“孩子是我養的,費你們什么事了嗎?行善積德不是靠嘴上說的,而是要言行一致。”
他一句話堵得荊氏夫婦倆無言以對。
連蘇南都跟著臉色不好了。
“是呀,桉桉可是她小叔一手養大的,釋川把她看得跟自己親生女兒一樣,這以后桉桉要是出嫁了,估計釋川還舍不得呢。”
蘇南笑著應了一句。
林曼君沒好氣從鼻孔里輕嗤了聲,“那也要能嫁得出去才行,這克夫命,誰嫌自己活夠了去找死……”
“嫁不出去就養著,也不多她這一張嘴吃飯。”
荊釋川沒好氣。
“像什么話?女大不中留,留久了會出事的!”
林曼君被兒子一刺激的,口無遮攔的話脫口就說出來了。
飯桌上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,大家都心知肚明她這話里是什么意思。
荊釋川眼底一道異樣劃過,旋即又恢復正常,“荊希玥那性子能帶孩子嗎?以后還不得藍桉帶,我把她養大了,她再幫我把孩子帶大,合情合理。”
這一句話出口,讓林曼君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去。
看來是她想多了。
她臉上又恢復了輕蔑的笑,“說得也對,在我們家白吃白喝了這么多年,當個保姆回報一下,的確合情合理。”
藍桉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波動。
女傭端了一小鍋湯走了過來,林曼君朝她使了使眼色,女傭繞到藍桉那邊。
正要將湯放到桌上,突然手一滑,熱湯傾斜而下,直直淋在了藍桉手背上。
嘶——
藍桉臉色霎時一白,蹙緊眉頭站了起來。
“哎喲,你怎么這么不小心,連個湯都端不穩!”
林曼君故意大聲呵斥女傭。
女傭嚇得哆哆嗦嗦,“對、對不起夫人,對不起小姐,我不是故意的!”
“桉桉,你沒事吧?”
蘇南假意關心,剛要上前查看她的傷勢,荊釋川手已經伸了過去。
“燙傷沒有?”
他的臉上是無法掩藏的關心和心疼,卻在手剛要觸碰到藍桉的手時,被她冷漠的避開了。
“我沒事。”
鍋里的湯是滾燙的,手背也明顯起了一個大泡。
藍桉卻只是抽出幾張紙巾,在手背上用力一擦,將水泡擦破,隨后捂著手背面無表情的走了。
荊釋川只覺得自己的喉嚨里像是堵了什么東西一樣,難受而又刺痛,胸口也是悶的發慌。
她這是怎么了?
從前連扎個針都要嗷嗷大哭的人,現在有勇氣割腕。
剛剛在面對那么大的水泡時,竟然像是沒有知覺一樣,直接拿紙巾戳破后,若無其事就走了。
她是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嗎?
荊釋川心煩的要炸了。
克制著心里的那股暴躁,他又給許少言打去了電話,“麻煩你再過來一趟,藍桉燙傷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