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桉被帶回了荊園,扔在了冰冷的酒窖里。
四周一片漆黑,陰惻惻地寒意不斷朝她身體襲來。
可這樣的寒意,遠不及她內心的荒涼……
是我引狼入室,自然該由我來了斷!
引狼入室?
呵呵。
寒涼的淚珠一顆顆崩落,在幽暗的空間里落地無聲。
好一句引狼入室……
身體里流竄出一股疼痛,那痛就如一根毒藤將她渾身捆綁,讓她無法動彈。
她在角落中蜷縮,腦海中不斷重演著那些刺痛的回憶,眼淚無聲地流淌,絕望的情緒將她一點點吞噬。
她太疼了,到處都在疼,無法具體落實到某一處位置的疼。
在無邊無際的疼痛中,終于她耗盡了最后一絲心力,昏厥了過去……
再次醒來。
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,有人在耳邊輕喚她,“小姐?小姐,小姐你醒醒。”
疲憊的睜開眼睛,她看到了一張林嫂的臉,林嫂的臉上布滿了心疼和著急。
“林嫂……”
她虛弱無力地回應。
“小姐,你可算醒了,你已經昏睡兩天了,快,起來吃點飯,吃了飯你就有力氣了。”
原來她已經昏睡了兩天……
藍桉在林嫂的攙扶下,勉強坐了起來,身旁有一只老鼠在嘰嘰喳喳的叫,啃咬著藍桉的衣角。
林嫂趕緊抄起一塊木板拍過去,“走開,死老鼠走開!”
她拍著拍著突然紅了眼眶,忍不住就低頭嗚咽了起來,“先生他到底是怎么了?他為什么要對小姐這么狠?他怎么可以把你關在這種地方……”
林嫂也算自小看著藍桉長大,她目睹過曾經荊釋川是如何將藍桉捧在手里怕掉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。
那么一個對她寵愛有加的人,現在怎么就冷血到了這種程度。
把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關在酒窖就算了,在她匯報了小姐昏厥的消息時,他也只是冷漠的說,沒關系,她死不了,她這個人一向擅長演戲。
藍桉干枯的唇角扯出一抹苦笑,反過來安慰林嫂,“沒關系,小叔讓我過了十幾年錦衣玉食的生活,現在吃個幾天苦不算什么。”
林嫂抹干了淚,“小姐,你快吃飯吧,這些都是我特意為你做的,都是你平日里喜歡吃的。”
藍桉顫顫巍巍的剛要拿起筷子。
蹬、蹬、蹬——
一陣高跟鞋尖銳的噠噠聲突然逼近了過來。
兩人一抬頭,就看到蘇南一臉陰翳的從臺階上邁了下來。
這是一個近兩百平的地下酒窖,平時除了傭人下來取酒,幾乎不會有人來。
蘇南走到了藍桉面前,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她面前擺放的美食,從鼻孔里冷哼了聲,“林嫂,一個殘害了荊家后代的罪人,她配吃得這么好嗎?”
話落音。
抬起自己精致的高跟鞋,一腳將餐盤踢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