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晚過后。
孫岳平情緒的確穩定了不少。
又和以往一樣,發了瘋之后就彌補,家里的活搶著干,飯搶著做,連衣服都幫她們母女親手洗。
對知知也是溫和了許多,不再打罵,冷眼恐嚇,不忙的時候就要帶她一起玩。
只是知知再也回不到過去的快樂,在父親面前,她就像個啞巴,不敢說不,也絲毫覺察不到玩的樂趣。
她只是唯唯諾諾的像個機器人,父親讓她干什么,她就干什么。
知知的變化藍桉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,但為了能解掉她身上的毒,她只能忍辱負重。
而對于孫岳平的喜怒不定,她也漸漸習慣了。
他就是一個精神分裂的精神病,可能前一秒還像個謙謙君子,下一秒就會變成一個暴躁的瘋子。
傍晚。
藍桉蹲在院子里正要刷鞋,孫岳平看到了,馬上搶過來要替她刷。
“我來幫你。”
“不用,我自己就行。”
“我反正現在也沒事,這種粗活臟活以后都交給我,你嫁給我孫岳平,我要讓你做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。”
藍桉忍著胃里翻江倒海的惡心感,既然他要刷那就讓他刷,起身一抬頭,突然對上一雙深邃的目光。
她身體微不可察的驚蟄了一下。
“小叔……”
一聲輕顫的招呼溢出口。
孫岳平應聲抬頭,看到門口正站著一名氣宇軒昂的男人,一秒鐘的怔愣,立馬丟掉了手里的刷子,起身言笑晏晏跟著招呼,“小叔,你怎么來了?快請進。”
荊釋川來得的確很突然,他沒有提前告知一聲,走到門口時,正好看到孫岳平搶著要替藍桉刷鞋的場面,心里莫名說不出的滋味。
站在長輩的立場上,他該欣慰。
但站在男人的立場上,他心里忍不住泛酸。
“今天下班早,正好過來跟你聊個事情。”
荊釋川說這句話時,眼睛是盯著藍桉的。
藍桉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見過小叔了,就是這短短幾天的時間,她經歷了地獄般的生活,受盡了精神上的摧殘和折磨。
當看到這世上唯一的親人,她很想哭,但卻不能哭出來,唯有拼命的隱忍。
“什么事?小叔你盡管說。”
兩人坐到了院子里的石桌前,藍桉沏了一壺茶端起來。
“我還有個侄女,現在是植物人狀態,我請了很多名醫都沒能讓她醒過來,既然你能治好藍桉,我想讓你試試,聽說你有一味秘方,可以起死回生,若你能讓我侄女醒過來,什么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。”
孫岳平微微詫異,沒想到荊釋川還有個侄女。
他瞅了藍桉一眼,“是小叔的侄女,那是藍桉的……”
“我妹妹。”藍桉平靜回應了一句。
“你有個妹妹是植物人?咋從來也沒聽你說過,你看看你也真是的,這種事就應該早點跟我說,你妹妹不就我妹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