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手抵住他胸膛:“紀寒燈,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,哪有二十幾歲的弟弟這么黏著姐姐的?別幼稚了,回你自己床上睡去。”
語氣正經又疏離。
紀寒燈表情暗下來:“余馥也不是小孩子,她可以跟你睡,為什么我就不可以?”
許煢煢咬牙:“因為馥馥是女孩子,你老是跟她比什么?”
紀寒燈低眸:“不公平。”
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,看上去甚是惹人憐愛。
但許煢煢決定不吃他這一套,斥道:“熱死了,別貼我這么近!”
紀寒燈箍著她,聲音又低又啞:“哪里熱?”
許煢煢有些惱:“我背上全是汗。”
修長的手指挑開她的衣擺,探進去,緩緩觸上她裸露的背。先是指尖,接著是掌心,一點一點地,整個覆蓋上去,灼燒著她的肌膚。
許煢煢僵住身體。
“騙人。”紀寒燈貼向她耳畔,喉結滾動,“根本沒出汗。”
雖然他只是將掌心輕輕覆在了她背上,并沒有肆意亂摸,可許煢煢還是由衷感到了恐懼。
萬一。
萬一他真的做出更出格的舉動,她根本反抗不了。
一旦發展到那個地步,那他們的關系會徹底墜入萬劫不復。
劉月母子之死,已經讓許煢煢深刻意識到,其實她一點都不了解紀寒燈,他早已長成了一個危險、不可控、侵略性極強的成年男人,許煢煢根本無法預測他還會干出些什么驚天動地的事。
許煢煢沉下臉:“把手拿開。”
紀寒燈沒有動。
許煢煢徹底怒了:“松手!”
僵持幾秒后,紀寒燈慢慢松開了她。
許煢煢立刻從床上坐起,與紀寒燈拉開距離,整理好衣擺,雙手有些抖。
紀寒燈愣了愣,也跟著坐起,壓低聲音:“你在怕我?”
就在剛剛,他鼓起莫大的勇氣,毫無保留地向她袒露心聲,而此時此刻,她竟然在怕他。
怕他什么?
怕他傷害她?
心口驟然空了一塊。
那是被生生挖去的心臟。
紀寒燈抬起手想碰一碰許煢煢,卻被她避開。
許煢煢冷冷瞪著他:“難道我不應該怕你嗎?”
紀寒燈微怔:“為什么?”
許煢煢已經二十七歲,卻仍然不知道該怎么當好一個姐姐。
可她知道,如果一味這么縱容下去,紀寒燈一定會干出更多令她脊背發涼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