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次一定要好好管教他。一定!
紀寒燈環著許煢煢的腰,臉深埋在她胸口,睫毛低垂著陷入沉睡,呼吸又淺又熱地灑在她胸前。
許煢煢打量著他乖巧安靜的睡顏,蒼白嬌弱的少年模樣仿佛與當年沒有絲毫區別,她心中的懊惱一點一點散去,只剩下無盡柔軟。
即便他們已經正式在一起,已經干過男女間最親密的事,可他是她的弟弟,她是他的姐姐,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。
他不過是愛上了自己的姐姐,而她不過是喜歡上了自己的弟弟。
從小到大,他們一直以家人的身份愛著對方,今后,這份愛會比之前更加熾烈牢固,僅此而已。
正這么自我說服著,她忽然覺察到小腹正被某個滾燙的硬物頂著,頓時條件反射一巴掌扇向懷中人的臉。
“紀寒燈!你有完沒完!”
這小子該不會從昨晚一直硬到現在吧?
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溫馨氛圍全被他毀了。許煢煢咬牙切齒。
紀寒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,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。
“姐,這是晨勃。”他眼底泛起委屈,怯聲解釋,“我控制不了的。”
許煢煢:“……”
怪不得以前他們每次一起睡的時候,早上他都會先一步起床,沖涼。
男孩子啊,真是麻煩。
于是,剛發完脾氣的姐姐,又賠著笑湊上去揉起了弟弟被扇紅的臉。
“對不起哦。”她心疼道。
“打弟弟不用道歉。”他笑。
紀寒燈享受地被許煢煢揉著臉,順手勾過她的腰,纏上去。
……
今天晴空萬里,正是適合搬家的好日子。
墻上的全家福被小心摘下,鄭重地放入行李箱里。
過年時貼的春聯沾上了些許塵土,許煢煢伸手細細擦去,清理干凈后,輕輕關門,上鎖。
一只老鼠從天花板上的破洞里探出腦袋,小小的眼睛掃了一圈空空的屋子,又飛快爬走。
將二十八年的記憶盡數裝上貨車,路過巷子,路過小樹林,路過集市,路過學校。
透過車窗,許煢煢看向雜貨鋪的位置,那里已經重新裝修過了,被沐煦母親托人匆匆賣了出去,新老板將其改造成了一間小型超市,僅一個多月的時間,便煥然一新,變得更現代,更便捷。
從此,鎮上再也沒有沐家雜貨鋪。
剛從超市出來的李嬈朝他們招手道別,許煢煢扭過頭沖她笑,用口型說再見。
昨天李嬈突然收到了紀寒燈的一筆轉賬,她義正詞嚴地怒斥:“你什么意思?我救你可不是圖錢!說多少遍了?護士救人天經地義!”
紀寒燈:“你姑姑家的玻璃是我砸的,抱歉。”
李嬈:“……”
咳,還挺會耍陰招。
于是,李嬈收下那筆錢,今天特意帶著李嬸來逛新超市,瘋狂消費了一把。
“真好啊,他們去追尋自己想要的生活了。”李嬈望著遠去的貨車,感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