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素雅不減奢華的西餐廳,吳朝陽有種穿梭于現實與虛幻之間的割裂感。
相對于這里,十八梯是虛幻。
相對于十八梯,這里是虛幻,曾迦南也是虛幻。
甚至整座江州城都是虛幻。
上半城高樓高聳入云,寬廣的街道上汽車飛馳,來往行人穿著時髦,晚上的霓虹燈映照天空宛若霞光普照。
僅僅幾公里之外,十八梯坑坑洼洼的石階,歪歪扭扭的吊腳樓,蛛網攀爬的電線,狹窄逼仄的巷道,昏暗閃爍的燈光。密密麻麻的小攤販,濃妝艷抹的站街女,吸得骨瘦如柴的小混混,光著膀子穿著膠鞋的棒棒....。
有時候會讓他分不清到底哪里才是真實的世界。
王紫邊吃邊詢問比賽情況,聽得津津有味,特別是聽到最后一場比賽,胸前高低起伏不定。
“之前你放棄自考說要走自己的路,現在看來你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路。”
吳朝陽搖了搖頭,“我不會走職業拳手的路。”
“嗯?”王紫詫異地看著吳朝陽,“也不是這條路?為什么?”
吳朝陽學著王紫小塊小塊地切牛排,邊切邊說道:“原因很多,有別人的原因,也有我自己的原因。”
“那你到底想走什么路?”王紫好奇問道。
吳朝陽停下切牛排,說道:“以前為了解決溫飽沒時間想,現在可能是因為格局小仍然看不清楚。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,不是自由搏擊這條路。”
王紫笑了笑,“誰說你格局小了?”
吳朝陽說道:“一個朋友,她還說要打開格局,唯一的辦法就是多與比自己格局高的人接觸。”
王紫點了點頭,“就憑這句話,看來你這位朋友的格局不低。”
吳朝陽腦海里浮現出曾迦南的面容,不經意露出了笑容。
“格局是不低,就是有時候會有點傻有點天真。”
“女的?”王紫嘿嘿一笑。
吳朝陽收住笑容,沒有回答。
王紫打趣道:“上次在醫院還哭哭啼啼說被青梅竹馬拋棄了,現在這么快就有新歡了?”
吳朝陽緊繃著臉說道:“不是你想的那樣,只是普通朋友。”
王紫切了一聲說道:“不是姐打擊你,姐是女人,比你更了解女人。男人要想俘獲女人的心,首先得自己足夠強大。否則哪怕你愿意為她去死,也只能是感動自己,感動不了別人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吳朝陽低著頭,學著王紫的動作,用叉子叉起一塊牛肉放入嘴里。
“知道就好。”王紫語重心長地說道,“有句話叫‘舔狗舔狗,一無所有’,男人有了事業才叫男人,等你功成名就,多的是女人反過來貼你,否則即便你舔到一個,也只能仰人鼻息,活得毫無尊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