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扶蘇,你為何認為,胡亥去不得?”
嬴政看著扶蘇問道,“此事,是朕安排的,且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,你并沒有什么說話阻攔的必要。”
“父皇。”
扶蘇聽了堅持道,“兒臣認為,父皇完全不應該發那兩道詔書!那兩道詔書,應當收回來才是!”
嗯?
嬴政聽了皺眉道,“君無戲言,朕發的詔書發了就是發了,豈有收回來的道理?”
“是啊!”
一旁胡亥馬上說道,“父皇的詔書已經傳出去了,你想讓父皇收回,那天下人該如何看待父皇?”
“正是如此!”
嬴政喝道,“讓朕收回詔書?你竟然還沒有胡亥懂?”
“父皇,兒臣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扶蘇說道,“兒臣認為,十八弟胡亥,這些時日在這里,也并未做出什么大奸大惡之事,父皇如此訓斥,對外宣稱其大不敬,屢教不改,不尊父兄,豈不是在栽贓陷害?”
“放肆!”
嬴政聽了當即一怒,喝道,“朕是皇帝,你敢說朕栽贓陷害?”
“是啊父皇,我看大哥他才是在栽贓陷害!”
胡亥忍不住說道,“這可是父皇您精心策劃的大計策,可千萬不能因為別人說什么而動搖了呀!”
沒錯,我可是一定要去當諸侯坐享快樂的,你扶蘇還想阻止我?
做夢!
我看你就是巴不得讓我在這里刷一輩子盤子,何其惡毒啊?
“父皇,兒臣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扶蘇見狀趕緊說道,“父皇,圣人從不冤屈任何人,如此才能以仁義名譽天下!如今父皇貴為天子,坐享萬民朝拜,何以如此?”
“大哥,你懂什么啊?”
胡亥聽了,忍不住說道,“父皇這也是為了大秦啊!”
“為了大秦?”
“那是!”
胡亥一臉得意的說道,“我也是為了大秦呢!”
“你?你也是為了大秦?”
扶蘇聽了,又是一愣,凝眉道,“豈可因此而擰亂了天地正義?”
“你的這一口儒家的天地正義,又帶來了什么?”
嬴政皺眉道,“你的那些師傅都是從齊國來的,齊國享受儒道數百年,連自保尚且不能,焉能保秦乎?”
“父皇,兒臣一是不愿十八弟受冤枉,二是不愿父皇因此而受人話柄!”
扶蘇說道,“兒臣認為,父皇如此做,若天下人知道了,豈不是才會真正有損父皇的威信?”
“什么叫做有損朕的威信?”
嬴政看著扶蘇,聽到他這么一句話之后,顏色才稍稍的舒緩一些,不過,仍然皺眉說道,“朕的威信,誰都不能損的了!”
“可是,這天下人……”
“誰告訴你朕錯了?”
嬴政說道,“朕無錯!也不可能錯,朕說的話,就是正解,這人說的事就是事實!這,才是君王的威信!”
“父皇如此,豈不是以強權壓人,未必能使人心順從啊!”
扶蘇說道,“十八弟他……”
“哎?父皇說的對呀!”
沒等扶蘇說完,胡亥馬上搶過話說道,“我就是屢教不改啊,我就是不尊父兄啊,我就是大不敬啊!父皇說的,全都是事實呀!”
“你……”
扶蘇聽了,一陣無語,“身為帝王之家,豈能以欺詐而治天下?”
“胡亥都已經說了,這就是事實,而又有什么欺詐可言?”
嬴政說道,“你沒聽明白嗎?”
“可是父皇,現在不是……”
“什么是現在不是?”
嬴政說道,“胡亥前些時候,與逆賊趙高,是不是串通一氣了?這是不是事實?”
“對對對!”
胡亥聽了,忙笑著點頭,恭維道,“父皇說的對呀,這就是事實!”
“胡亥當時,是不是對朕有欺瞞,是為不敬,對你不軌,是為不尊?”
嬴政看著扶蘇,又喝道。
“對對對!”
胡亥聽了,又笑著點頭,沾沾自喜的說道,“父皇說的對呀,這肯定是不尊呀!”
“胡亥當時的罪過,是不是就在圖謀謀反?以害君父?”
嬴政喝道。
“對對對……嗯?”
胡亥說著,突然臉色一變,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了?
“胡亥圖謀謀反,論罪過,該被誅滅,朕冤枉他了嗎?”
嬴政喝道。
“父皇……父皇……”
胡亥小心翼翼的勸道,“那個……兒臣覺得這就夠了,差不多了,差不多了,不用多說了……”
您再說下去,我怎么感覺我這諸侯王的位置有沒有不說,我人頭都要沒了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