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找我什么事?”
“受人之托,帶一個口訊給姑娘。”
我冷笑道:“帶個口訊而已嘛,何必搞得這么神神秘秘。”
他面無表情,淡淡道:“我喜歡!”
我氣結,提高嗓門:“有人差點喪命,就因為你喜歡?”
這時,左側一個黃衣少女忽然抬起頭,微笑道:“即便為了我家君主賞心悅目,亦可血濺如花。”
我瞠目結舌,江湖上怎么全都是一群瘋子,不可思議。
“那口訊是什么?”
他淡淡道:“沈醉天即將攻打碧玉峰。”
我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,道:“你說什么?”
他站著一幅海棠吐艷的精美屏風前面,不動聲色的看著我。那漠然的表情,仿若死了親娘老子都不會動容。
我冷笑道:“沈醉天就在明玉坊中,我剛剛才見過他。”
嘴上不信,心里卻忍不住犯嘀咕:這實在是一個攻打碧玉峰的絕佳機會。
他淡淡道:“此刻,他已經在前往碧玉峰的路上了。十三匹快馬,一炷香之前離開了聊城。”
我靜默片刻,道:“我已不是御馳山莊的莊主,此事與我無關。”
“或許,他認為容姑娘是一個念舊的人。”
我冷笑道:“可惜我沒有發現自己有這個優點。”
“我只是傳個口訊,如何決定還在于容姑娘自己。”他說著微微側過身子,去看那幅屏風,不再看我。
這個傳口訊的人到底是誰?竟將沈醉天的行蹤掌握得一清二楚,還能令南宮俊卿這樣的人為其傳話?
如此神通廣大,當世只有一個人,那就是艷少。或許艷少也未必能辦到?
我抬頭看住南宮俊卿,他仍然看著那幅屏風,面上有一絲隱約的陶醉。
我忽然心中一動,直覺就是屏風后面有人!
室內靜默,一陣清風穿堂而過。我隱約聞到了一絲淡淡的香氣,似蘭似麝,非蘭非麝,只淡淡一縷便令人沉醉。
這一下,我幾乎確定屏風后面有人,而且是個女人。
于是,我問道:“托你帶這個口訊的人是誰?”
他不語,只是微微側過近乎完美的側面,仿佛多看我一眼就會死去似的。
我加重語氣,道:“你不說出他的名字,我是不會管這件事的。”
他沉默一下,方才道:“柳暗。”
我愣住了,脫口道:“怎么會是她?”
他緩緩道:“據柳姑娘說,林少主回莊之后,終日借酒澆愁,萎靡不正。此番沈醉天有備而來,而御馳山莊的絕大部分高手都重傷未愈,她希望容姑娘能顧念舊情……”
我打斷他,問道:“她自己為什么不來見我?”
他似乎不習慣被人打斷講話,微微蹙起眉峰,冷冷道:“她在回碧玉峰的途中。”
我想了一想,笑道:“她這么厲害,還需要我幫忙嗎?沒有其他事的話,我也該回去了。”說著,故意仰天打了一個呵欠。
他終于正眼看我,道:“容姑娘打算袖手旁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