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喜歡針對她這件事,一點不稀奇。
正想說話求情的禾穗,眼神微閃,嘴角揚起一絲笑意,突然就把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。
犧牲一個自己人,讓沈知意也跟著遭殃,那這買賣不算虧。
禾穗轉頭看向迎春時已帶著無奈,朝著她搖了搖頭。
意思是她也沒辦法,太子動了真怒,讓迎春只能受著。
迎春心如死灰,但又怎會真的受著,即便沈知意跟著受罰,她也狠不下這口氣!
“太子殿下,奴婢真的冤枉,是她!是沈知意嫉妒奴婢能在主殿進出,還能時常近身伺候主子。她想近身伺候太子殿下卻沒機會,所以才變著法兒的陷害奴婢!都是她!”
“太子殿下!奴婢是冤枉的啊……”
本已經轉過身,臉色鐵青暗沉的蕭玄祁,突然站定了步子。
不知是不是那一瞬的窗外冷風吹散了殿中的沉郁氛圍,他染了暗色的雙瞳,突然生出了異樣色澤,連一直凝起的眉宇也好似舒展開。
“等等。”
“把她留下。”
蕭玄祁突然轉身揚手一指沈知意!
禾穗呼吸一滯,心口驀地收緊,突然有點緊張。
不過見蕭玄祁轉過身后的臉色依舊陰鷙冷俊,沒有半分緩和,禾穗攥著絹帕的手也微微松開。
下一句,又聽蕭玄祁道。
“像她這樣心思歹毒的人,再怎么處罰都是徒勞,當然要本宮親自來教訓。”
蕭玄祁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狠戾無情,還帶著一絲嫌惡。
禾穗懸著的心放下,對著四周的人做了個退下的手勢。
沈知意最后被人丟在了玉華殿的地磚上。
四周只剩下她和他兩人。
蕭玄祁朝著她走來,本是很輕的步子,竟也像是尖銳石子敲擊在她背脊上,隨著他的靠近,她的身子也在一點點匍匐得更低。
“真以為本宮什么也不知道嗎?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,你一向都是這樣的不擇手段。”
旁人沒注意到,他卻是看到了迎春衣襟里半露出的玉佩帶子!
這個女人,膽子可真大!在他的東宮里,也敢這樣的肆意妄為。縱使她才是一開始的受害者,也沒有這個資格!
沈知意盯著面前那雙高貴的金絲長靴,聲音沙啞地說著:“殿下要這樣想,奴婢也沒有辦法,殿下說是就是了。”
蕭玄祁瞳孔微縮,一語不發盯著她看。
從他帶她來東宮的那一刻起,他便想讓她這樣低賤如螻蟻地匍匐在自己面前,永遠直不起腰!
可這樣的卑微樣子看久了,他也竟有些煩。
他臉色愈發難看,似又被激怒了。
“才幾日不見,就喜歡犟嘴了?”
沈知意哪里是犟嘴,分明是順著他的話說。
可他是主子,若說你是犟,便就是。
“好啊,那今夜就試試,看看你這嘴是不是真的硬若磐石!”蕭玄祁一把拎起她,陰鷙眼瞳里映著璀璨宮燈,卻沒有一點明亮色澤,有的都是無底的窒息黑暗。
幾乎是拖的,沈知意被他毫不憐惜地朝著內殿帶去!
已經料到接下來是怎樣的屈辱一幕,沈知意閉上眼,她本以為習慣了的,甚至就沒打算去反抗。
可這一次,蕭玄祁因為被激怒,拖拽的不是她的衣服,而是她的手!
是她的右手!
那些曾經在宮女院中,她被人捆著、蒙住眼睛受人凌辱的一個個深夜噩夢,如決堤洪流般在她腦海中傾瀉而出!
“不,我的手……求求你們了,你們讓我跪著舔什么我都愿意,請留下我的手,別剁……別……”
“不要,不要!”
沈知意不知哪里來的力氣,尖叫一聲,突然掙扎地甩開了蕭玄祁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