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,大師你瞧,囚車里的人好像是許新年。”
便在這時,路人的談話講許家二郎驚醒,偏頭一看,只見一個紅衣負槍的女子正同一個頗為壯碩的和尚結伴而行。
李妙真?是她,沒錯,是飛燕女俠李妙真!
他在許玲月口中聽說過這個不走正門,最愛翻墻頭的女人的事跡,開光去云麓書院行兇翌日,兩人還曾在許宅有過一面之緣。
“李姑娘救我……救我……他們要拉我過去活埋,你快與他們講,告訴他們我與開光大師有何關系?”
李妙真滿臉古怪:“咦,那日你不是當眾發誓,若玲月與他有染便不認這個妹妹么?”
“我錯了,是我錯了,我再也不敢了……再也不敢了。”
兩個小吏瞧瞧一看就不好惹的紅衣女俠與和尚,又瞧瞧囚車里的人,沉吟片刻說道:“姑娘,他真是大師的……”
“沒錯。”李妙真說道:“不然那個人為何極其厭惡儒教,一場滅儒運動殺了十萬不聽勸,執意殉教的儒生,囚車里的小子也是推手之一。”
兩小吏面面相覷。
“還真是啊……”
“算你命大。”
李妙真感慨一句,沖兩小吏道:“行了,人交給我吧。”
二人很不開心,因為到手的銀子飛了,但又不敢不給,誰讓囚車里的傻缺攤上一個好妹妹呢,而且紅衣女俠若來硬的,他們加一塊兒也不是對手。
左方小吏收起馬鞭,趕緊下車解鎖,放許新年出來,李妙真想要上前說話,剛靠過去便嗅到一股異味兒,低頭打量,才發現這位印象里豪言驚天,正氣凜然的未來首輔居然嚇尿了,便放棄貼近敘話的心思,一臉嫌棄退到旁邊。
恒遠和尚是第一次見許新年,沒有介意他的不堪,由玉石小鏡取出一套干凈長衫遞過去:“這是我的僧衣,理應偏大,但總好過你身上的儒衫。”
“多謝大師。”
許新年哆哆唆嗦接過。
李妙真見他動作遲緩,催促道:“你快點兒,恒遠著急回京城見他呢。”
恒遠說道:“不差這一會兒了。”
他怎么也沒想到,那個在京城鬧出天大動靜的開光和尚竟是自己苦尋許久的師弟恒慧,雖說金蓮道人與麗娜暫居安濟館,時常前往許宅相見,他卻因為忙著為安濟館的孩子賺錢不曾同往,以致錯過。
數月前得知佛陀隕落,他作為青龍寺的唯一幸存者前往天域參與琉璃菩薩主持的佛會,近日方歸,抵京后急于相見之人自然便是從小帶大的師弟。
……
與此同時,許宅。
李茹神清氣爽地由后院走出,看世界的眼神跟憧憬美好未來的花季少女一樣,向來不喜歡寵物的她,竟然破天荒地摸了摸阿寶的肚皮,搞得這熊貓身子忠犬靈魂的家伙已經開始懷疑狗生了。
至于她還有一個離家出走多時未歸的兒子這件事。
有弟弟便可以了。
以后?
常言道一個女婿半個兒。
和尚的臥房內,幽姬趕走小小年紀便有一顆八卦心的白姬,望楚平生正色道:“你和她……做了?”
“沒有。”
“沒有那她為甚么一臉少女懷春模樣?”
“我只是送她一場好夢,教她誤以為發生了一些事。”
“……”幽姬說道:“何必呢?”
“此乃行善積德。”
“行善積德?”幽姬無法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