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良娣,這是我賞給你的。”
楚燦語調順暢,“區區三十下而已,望你敬受。”
她跟著起身,“我還要去御花園準備賞菊宴,你們都退下。”
眾人互相使了個眼色,趕忙離了芳華殿。
沈青拂俯身扶起白良娣,遞給她一方絲帕,“臉上這些傷還是要涂點藥才是,你用這個遮住臉吧,就不會被旁人看見了。”
白雅然一下打掉了絲帕,“不用你管。”
沈青拂微蹙眉頭,關切道,“到了皇后娘娘賞菊宴那日,若是你的臉還沒好,不如涂點脂粉上去,也好蓋住。”
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。”
白雅然哼笑了聲,“你處處為元側妃考慮,就因為你愛屋及烏,呵,你怕皇后看見我的臉,對元側妃動怒嘛,我偏要告知皇后。”
“妹妹誤會我了。”
沈青拂眼神柔軟,耐心的解釋道,“女子面容最為重要,我也是不想妹妹在皇后娘娘跟前難堪。”
白雅然愣了愣,半晌,才吐出一句,“宮里怎么會有你這么單純的人。”
不過這個單純的沈側妃,
今日倒是提醒了她,她怎么沒想到還有皇后娘娘呢。
“哼,元側妃對我下重手,我才不會放過她,你別以為你一兩句好話,就能勸我饒了她,我就偏要去皇后跟前告狀,且等著瞧吧!”
她說罷便氣沖沖的走了。
沈青拂的目光瞬間斂起所有暖意,紅唇的弧度微微一勾。
……
乾清殿。
皇后匆匆趕來,眉頭皺緊,“本宮聽聞太子病了,眼下如何了?”
季長暉答道,“回皇后娘娘,太子殿下服了藥,已經退熱了。”
“什么,果真還發熱了。”
皇后雖然嚴苛,但也就太子這么一個兒子,心中難免擔憂,眉頭皺得更緊了,“帶本宮去見太子。”
“是。”
季長暉引皇后到了乾清殿內室。
太子殿下就躺在軟榻上,他極少有懨懨的神色,薄唇也略有泛白,俯身施禮,“給母后請安。”
“都病了還請什么安哪。”
皇后抬手撫上太子的額頭,確實不熱了,她心中稍微松快了點,“本宮聽說,太子從元側妃宮里出來就病了,是否是元側妃沖撞啊。”
寧玄禮皺眉,“豈會。”
“本宮知道,太子一向是不信相士之言的。”
皇后嘆氣,“可本宮只有你這么一個孩子,大祁,更是只有你這么一位儲君,寧可信其有,不能信其無啊。”
“母后多慮了。”
寧玄禮回絕得很快,“兒臣病因,與元側妃命格之說,絕無干系。”
皇后哦了聲,“太子一向身強體健,如今驟病,不是因為元側妃,那是因為什么病了呢。”
“……”
寧玄禮沉默了一會。
他平淡道,“人食五谷雜糧,哪有不生病的,兒臣從芳華殿出來吹了涼風,這才病的,只是巧合而已。”
皇后若有所思。
緩慢道,“命格之說雖不可全信,可本宮心里,到底還是有個疑影兒。”
寧玄禮問道,“母后近來忙于禮佛,怎會知曉兒臣驟病的事。”
“新入東宮的白良娣過來請安,本宮見她臉上有傷,便問了問,原是元側妃打的,妃嬪間小打小鬧算不得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