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主子,驃騎大將軍已經著人送來了,奴婢也悄悄的去配好了藥。”
“那就好,去煎藥吧。”
“主子……這方子烈得很哪,可輕易用不得!”
“無妨,去做就是。”
憐香只得應下,退下去煎藥。
楚燦知道自己的身子,上一世,三年都未曾有孕,她本就是難孕之身,若不是有偏方在,恐難成孕。
她一時不慎惹怒了寧玄禮,
唯有給自己再找一條出路,以備不虞。
憐香煎了藥來,還是慎重道,“主子,這張偏方雖然靈,可只能成孕一次,若要孕第二次,是萬萬不可能了,尤其是喝下以后,會劇痛無比……主子您一定要飲嗎。”
楚燦扯了下嘴角,“拿來。”
憐香只能遞上。
她一飲而盡,跟著,便是劇烈的腹痛,她上一世已飲過一回,這次,又再次遭了一回罪。
楚燦額頭沁出冷汗,一層汗一層汗往外冒。
她臉色慘白,死咬著嘴唇,默默等待劇痛熬過去。
半個時辰后,劇痛終于結束。
楚燦虛弱的躺在床榻上,渾身已經被汗水浸濕,她顫抖著說道,“去找個工匠師傅,把那兩截玉簪補好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安靜的殿內,
楚燦放空的眼神凝視著天花板,良久,嘴角浮現一絲冷淡的笑意。
寧玄禮,你竟連上一世都不如!
……
乾清殿。
季長暉來報,“殿下,元側妃求見。”
“孤還在處理要務,讓她先回去。”
寧玄禮眉頭緊鎖,視線全在奏章上,一個時辰后,方才料理完畢。
季長暉哽了哽,“呃,殿下,元側妃一直在外面等著,已經有一個時辰了。”
寧玄禮沉吟半晌,“也罷,讓她進來吧。”
楚燦一身利落的紅色戎裝,單梳一個高馬尾,兔耳玉簪就插在她束發處,她拿著一個食盒,呈送上來。
“妾請殿下安,這是妾親自沏好的碧螺春,特意給殿下送來。”
“知道了,回吧。”
楚燦面色一僵,還是保持笑容,“殿下,就這么不想看到妾嗎。”
她特意換了這身裝束,
是他們初見時,與她穿的那件衣服極為類似的。
寧玄禮注視著她,回憶起當初,那個年少的燦燦,跟眼前之人的容貌并無差別,但似乎怎么也對不上號了。
“你來乾清殿所為何事。”
楚燦咬了咬牙,當即跪下,請罪道,“妾有罪,殿下送給妾的玉簪,不慎被侍女摔斷,妾已命人補好。”
“起來,別動不動就跪。”
楚燦微笑著起身,
走到他身側,取下了發間的玉簪遞到他眼前,“殿下你瞧,雖然玉簪被摔斷了,中間的縫隙依舊能被這黃金補好,現下,已經是一根金鑲玉的發簪了。”
那小巧玲瓏的兔耳發簪,中間是一塊金子補上了斷玉的縫隙。
補好是補好了,
卻怎么也不是從前那個了。
寧玄禮徐然嗯了聲,沒有其他回應。
楚燦獻上碧螺春,“殿下一直處理政務也累了,喝口茶歇歇吧。”
“先放著。”
“……”
楚燦略微一哽,眸色晦暗,
今天這茶怎么也得讓他喝下去,
她順從的放下茶杯,繼而嘆氣,“殿下,妾近來做了一個夢。”
他依舊沒有回應,
楚燦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,強迫自己露出笑意,繼續道,“妾在夢中,好像經歷了跟殿下的一切,妾夢見,殿下身邊起初只有我一人,后來,又多了無數的女人,到最后,我們兩個,誰都不記得彼此了……”
寧玄禮抬眸看她一眼,一言不發。
“殿下,您為何始終不肯跟妾說一句話。”
“你想聽什么。”
楚燦不甘心的看著他,逼迫自己眼神柔和,“殿下,妾仿佛身有所感,此時與您在一起,都好像在經歷第二世一樣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