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后娘娘,太子殿下,絕無可能啊!臣先前將衣服送去芳華殿,由元側妃親自驗過收下,臣才告退的,這滴蠟,只有可能是底下人保管不當,不慎滴了蠟上去!”
他又是一聲叩頭,“臣絕無怠慢太子妃的服飾,若是尚衣局的人出了差錯,臣也會第一時間發現的,絕不會送這樣的衣服進芳華殿!”
皇后并未息怒,“如此說來,是元側妃的人保管不當所致?”
楚燦一驚,
平日保管衣物的都是她貼身的奴婢,憐香跟惜玉。
她絕不能讓她們被皇后懲罰。
她當即咬了咬牙,“母后不可聽信一面之詞,這徐尚衣是在為自己開脫,眼下出了狀況,他自然不會承認。”
憐香還在慌神,什么話也說不出來。
惜玉趕忙附和道,“是啊,皇后娘娘,此事定是徐尚衣辦事不妥!”
那件衣服送來時的確是無恙的。
可到如今這地步,主子已經被人陷害,她和憐香就更不能折進去。
也只能跟這個徐尚衣互相攀咬。
徐尚衣一時語塞,指著惜玉,“你,你怎可誣陷于我!殿下,臣當真冤枉啊!”
“你冤枉什么!”
楚燦急于把自己摘出來,咬緊牙關,“你辦事不妥當,有哪一點是冤了你!”
“殿下,臣……”
“夠了。”
寧玄禮語調云淡風輕,“徐尚衣,這件衣服是你親手所制,你難辭其咎,罰俸一個月。”
徐尚衣勉強松口氣,
還好只是罰俸,不是革職。
可是這件衣服出問題,也當真與他無關啊!
只聽太子殿下又道,“芳華殿眾人看管不力,全部罰俸兩個月。”
“是,太子殿下……”
楚燦不甘心的咬了咬唇,究竟是誰在興風作浪,陷害于她!
眼下最重要的,還是要打消皇后的顧慮。
她趕忙對皇后行禮道,“母后,妾也是為人陷害,還請母后體諒。”
皇后仍舊不悅,沒有任何回應。
就算鳳凰啼血是被陷害的,
那香現鬼火又從何說起?
她看了眼楚燦身上的侍女衣服,更為不悅的皺緊眉頭。
竟不知叫人回去拿件得體的衣物送過來嗎?
眼見皇后沒有給她絲毫回應。
楚燦只得望向寧玄禮,眼神哀切,“殿下……”
寧玄禮淡淡道,“元側妃,你尚未行過冊封禮,不宜提前穿上太子妃服飾,若你謹言慎行,也不會有今日之禍。”
楚燦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心頭慍意。
她語調冷硬,“妾知錯。”
心里只有冷笑。
按照太子殿下的意思,此事又是她的錯,她明明是被人陷害!
皇后重重按了下眉心,“元側妃驚擾先皇,致使檀香落地,實是大不敬,以后不許你靠近奉先殿半步,回去好好抄寫金剛經百遍,焚經祝禱,求得先皇諒解,不得有誤!”
楚燦瞪大眼睛,咬著唇。
當下也只得應下,“……是,母后。”
崔福泉上前,按皇后娘娘吩咐,一臉尷尬的把元側妃請了出去。
皇后隨即又呵退眾人,
奉先殿只剩下皇后與太子二人。
皇后深深的注視著先皇靈位,眼神敬畏擔憂,“列祖列宗在上,皇室風波不斷,皆因妾領導無方,先皇之靈明察秋毫,切莫怪罪,若有罪過,止在妾一人耳。”
“母后不要自責。”
寧玄禮難得寬慰道,“今日種種,與母后毫不相干,先皇豈會怪責。”
“元側妃的檀香,竟會燃起鬼火,何其詭異!”
皇后慎重說道,“太子你可知,那檀香都是提前備好的,絕不是因為陳舊。諸事縱有一萬種可能,但也唯有令元側妃不準靠近奉先殿半步,本宮才能真的放心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