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場曠日持久的航行,似乎終于停了下來。
她疲倦的趴在他腰腹之間,手指無意識的劃過他的腹肌。
到了不知何時,
寧玄禮抱住她,將手彎墊在她后腰處,這纖瘦的腰際,被他一只手就能控制住。
他屈起手指撥開她粘在臉上的發絲。
她已經疲憊的睡了過去。
到了第二日,寧玄禮沒有上早朝。
甚至到了第三日,
乾清殿傳出消息說,太子殿下夢見碧霞元君,有賴神明護佑,與碧霞元君多次會見。特此停朝三日,并傳數名道士入宮,供奉碧霞元君,祈福庇佑。
誰都知道太子是最不信鬼神的,
什么道家佛家,他是一概不信的。
也許這次是真的夢見了碧霞元君顯靈,讓他這個不信鬼神之人,都更改了信條。
總之,沈青拂清醒過來的時候,已是第三日的黃昏。
她側躺在軟榻上,
腰際環著男人的手臂,將她死死的摟住,摟得很緊,沒有一絲縫隙。
她望著地上的衣物,眼神逐漸清明。
地上是男人的衣服,大氅,錦袍,腰封,中衣,里衣……
她視線下移,落在自己腳上。
白皙的腳腕處,被他纏上一條墜著小鈴鐺的腳鏈。
那時她還沒有清醒,迷迷糊糊。
只知道抱著他,最后停下來的時候,他就俯下身替她戴上了這只金質的小鈴鐺。
沈青拂沉默了一會。
她眼底很快浮上淚花,一言不發的咬著嘴唇,默默掉淚,偶爾抽噎一下。
寧玄禮緩慢睜開眼。
笑著抱住她,又往懷里帶了帶,“阿拂,怎么了。”
她無聲的掉下一滴淚。
不說話。
男人將她的身子掰過來,兩人彼此對視,他才發覺她哭得這樣委屈巴巴,這樣傷心。
他抬指拭掉她的淚珠,啞著嗓子問她,“怎么了這是。”
沈青拂定定的看著他,傷心難過,又默然了好久,一聲微弱含糊的低嘆。
“殿下,為何一定要這樣對妾。”
寧玄禮微怔。
慵懶的拄著頭,好整以暇,“明明是你這樣對孤,這會兒反倒怪起孤來了。”
沈青拂愣了一下。
她委屈的扁扁嘴,捂上臉,有些像掩耳盜鈴,“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阿拂什么都不記得了。”
寧玄禮低沉啞感的嗓音咬在她耳際,“沒關系,孤全都替你記著呢。”
她是如何像一只兇猛的小獸一樣,
不知疲倦,齒爪尖利。
一直在說愛他。
沈青拂垂下手望著他,不知所措,她這幾日過得天昏地暗,直到被他再度抱了回去。
……
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