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琴朝她步步緊逼。
那塊紅羅炭離她越來越近。
杏兒癱軟著步步后退,人已經貼在墻壁上,她不敢再睜眼,臉色慘白。
“娘娘,奴婢知錯了!奴婢再也不敢了!”
沈青拂沉默著瞥了一眼裴霜意。
裴霜意領下這個眼神,走到杏兒跟前,蹲下身,微笑,“杏兒姑娘,咱家來未央宮前,在辛者庫跟慎刑司都待過,若論起折磨人,沒有人比咱家更懂了。”
他捏著手帕掐住杏兒慘白的臉。
“嘖嘖,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啊?”
用紅羅炭總是會留下痕跡,
倒不如用點現成的。
裴霜意臉色冷沉,說著便將一根銀針利落的刺入她指甲縫中,“疼嗎?”
杏兒立刻慘叫,
卻被裴霜意一個眼神遞給其他太監,那些人死死捂住杏兒的嘴,讓她死也發不出聲音。
杏兒拼命掙扎,也掙不開這幾個人的壓制。
這些銀針!正是她藏在太后錦被上的那些,現在竟就刺入她手中!
“招供嗎?”
裴霜意笑著問,“發不出聲來,就點頭,或者搖頭。”
杏兒渾身顫抖個不停,
慌慌張張的嚇得不停搖頭,“額!嗯!”
“咱家有一萬種方式讓你身上留不下疤痕,卻能讓你生不如死。”
緊跟著,杏兒的指甲縫中又被刺入一根銀針,她終于痛哭流涕的點了下頭。
裴霜意朝那幾人示意,
他們很快松開手,杏兒雙手顫抖的伏在地上,她憋出一句,“是……是德妃!”
沈青拂再次朝裴霜意遞了個眼神。
裴霜意心領神會,隔著手帕抓住杏兒的發頂,狠狠一扯,語氣平靜,“說實話。”
杏兒渾身一震,如墜冰窟一般。
“是,是白昭容!”
裴霜意反而一笑,“果然沒說實話。”
這個宮女已經不可信了。
彼時,守在外面的侍書進來稟告,“娘娘,陛下的御輦朝咱們宮過來了。”
沈青拂很快吩咐道,“將人帶入柴房,堵上嘴,找人看好她。”
“奴婢明白。”
殿內的紅羅炭被動過,徒留一點紅羅炭獨有的煙味。
陛下一向耳聰目明。
這點痕跡,定是逃不過他眼睛。
沈青拂手中花枝放回瓶中,“你們都退下,沒聽見吩咐,不要再進來。”
眾人紛紛退下。
沈青拂眸色微斂,解開身上的素色錦衣,再往下解,中衣,褻衣,都扔在榻上。
最終,取了一條細長的珍珠鏈條。
這原本還是初封貴妃時,寧玄禮著人送來的重禮,原是有好幾條的珍珠項鏈,被她閑來無事縫成了一整條。
本來是打算太后壽宴當天佩戴的。
眼下便只好拿來應急了。
她果斷拿起這條珍珠長鏈,從腿部開始穿,邁進去,有點磨得慌,再往上交疊,隔著胸部交疊一圈,最后系在腰間。
“陛下駕到——”
隨著殿外腳步聲已響起,
沈青拂單手拿起那件素色外袍,穿在身上,裹得嚴實。
她渾身上下只有一條珍珠長鏈。
還有這件外袍。
“陛下萬安。”
她俯身行禮,男人溫柔笑著將她扶起來,“只有咱們兩個,不必行禮。”
沈青拂起身,渾身不適。
被那條珍珠鏈子磨得難受,她臉上已不可遏制的泛起了薄紅。
真是該死。
這樣的事情,還是偶爾來一回就得了。
“多謝陛下。”
寧玄禮向來洞悉一切的眼神,察覺到她的不自然,“阿拂,怎么了。”
沈青拂略微搖搖頭,清澈眼底蒙上一層淡薄的水霧,睫羽顫了顫,她聲音婉轉卻透著幾分嬌弱跟低怯,“臣妾……無事。”
殿內有一股淡淡的炭火味,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