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來是清香怡人的未央宮,此刻略微明顯。
寧玄禮看了眼窗外,“今日也算天晴,怎么炭火反而用得多了些。”
沈青拂臉上掠過一絲不自在。
她慢慢低下頭,小聲呢喃,“臣妾,做了點別的事,因而有些怕冷,今個兒的紅羅炭,就用得多了一些。”
寧玄禮攬住她的手,來了興致,“做了什么別的事。”
沈青拂抿了抿嘴角,沒有回答。
他已對她足夠了解,知道她每個眼神,每個小動作,都是什么意思,什么想法。
當下見她這樣,
他便也清楚,她這是在害羞。
寧玄禮抬指將她側臉處的發梢掩在耳后,低聲笑問,“阿拂是在害羞什么。”
沈青拂無意識的吞了吞口水。
她坦白道,“臣妾只是想給陛下一點點驚喜罷了,所以才在白天試了試,不料陛下竟在此刻過來了。”
她手指遮掩著自己的衣襟,
將這件外袍攏得很緊,很怕突然松開,她面上分明有一絲緊張。
寧玄禮輕易就能察覺她的不對勁。
他朝她傾身一步,她卻不由得后退了一下,死死掩著自己的衣襟。
他瞇了瞇銳色的墨眸。
那白皙的脖頸處似乎有一條珍珠項鏈,泛著一點點珠芒。
只是一條項鏈,有何好遮掩的。
沈青拂一雙亮晶晶的眼眸盛著無措跟慌張,她還想再后退,
卻被男人一把撈住,
寧玄禮強行捏住她那只掩住衣襟的手,往自己懷里一帶,他下顎繃緊,低覷著她,“阿拂為何怕朕?”
沈青拂被迫往他懷中一撞。
身上的錦袍跟著散開,本就就沒有系緊,當下所有的風景全部畢現。
“臣妾!……”
她聲音含著羞怯的哭腔。
那身錦袍掉在地上,她渾身白皙猶如羊脂白玉,卻只有一條纏得格外細致的珍珠鏈條。從脖頸,胸部,腰部,一直到腿部……
寧玄禮一瞬間怔住。
他腦中無數根弦立時繃緊,緊到隨時斷開,但仍有一絲強求的理智讓他隱忍,克制住。
“阿拂,你……”
這就是她所說的,所謂的,驚喜嗎?
沈青拂見他若有松開幾分桎梏,趕忙收回了手,蹲下身來去撿那件素色外袍。
烏發如瀑一樣遮蓋住她的身軀。
她蹲在他腳邊,渾身都有點顫栗,但這個角度,他能明顯看到,那條珍珠長鏈,就卡在她腰背以下的位置。
寧玄禮艱難的移開視線,
勉強沉聲冷靜問道,“衣服呢,怎么不穿好,為什么穿成這樣。”
沈青拂重新穿好外袍。
這次系得很緊,但這方才一系列的動作,著實磨得她更難受了,臉上的薄紅相當不自然。
她委屈的扁扁嘴,垂下頭去。
“陛下,臣妾也不知道您會突然過來呀。”
寧玄禮轉過身,朝桌案上走過去,落座,給自己倒了杯茶,一飲而盡。
他沒有抬眼再看她,
不輕不重的按了按眉心,聲音發緊,“朕才下早朝,順便過來看看你。”
或許他今天不該過來。
但她說,這是為他準備的驚喜,早晚他會見到這個驚喜。
今日是恰好撞見了。